周围围观的人将舆论中心转向时矜,时矜没有在意,神色也没有略显慌张,非常淡定地站在原地,眼神看到了她身上的包。
时矜冷笑了一声:“那你干嘛偷我的包?我的包现在不是在你身上背着吗?我刚刚只不过去上了个厕所,包我放在洗手台,我出来之后包就没了,那这你怎么解释?”
那女生也懵了:“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你包了,这包明明就是我的!”
“哦?那你告诉我,我又是什么时候偷了你的手链呢?”这句话慢悠悠地从时矜嘴里飘出来,好似幽灵一般轻盈,让人汗毛都竖起来几根。
女生的处境略显窘迫,这手链上面又没印着她的名字,这要怎么证明?
她据理力争,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女生的朋友走过来给时矜道了歉:“对不起,她的手链在我这里,她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交给我保管,可能是自己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我不要你给我道歉,”时矜指了指那个女生,“我要她给我道歉。”
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链确实在两个小时前交给她保管了,也忘了有这档子事,但是她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撇头抿了抿嘴巴:“对对不起!”
时矜无奈了,让你道个歉跟要你命似的,这里人太多,时矜再死咬着不放就略显小气了,不想再继续追究,又重新排队去了。
时矜的号码牌是107,比赛时间应该会被安排到早上。
现如今参加比赛的选手共有三百多名,第一轮比赛预计会被刷下来两百多名,时矜心里不觉得有些慌张,回到酒店后就赖在床上没有动,然后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又有点嘴馋,就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东西。
因为她手机没电了,就没有带着手机去,途中沈然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时矜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子走在大街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晚上十点钟,有点冷。
l市在中国北方,w市则在南方,所以时矜一时还不太能适应北方的冷空气,她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走到了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时,酒店面前围了一大堆人,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办法进去,门口还停了一张警车,一张救护车,时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一个中国人,看热闹的份,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她走到一旁蹲着,问了问和她一样蹲在旁边看热闹的大爷,还顺便递了个橘子给他:“大爷,您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啊,有一个女生刚刚和朋友回来,其中一个女生带了一架古筝,刚进电梯就超重了,反正也住在三楼,就带着她去走楼梯,然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两个人在楼梯间吵起了架,然后那个女生的朋友情绪太激动就一个人走了,女生就自己一个人搬着古筝爬,走着走着自己脚底一滑就摔了下去,那楼梯还挺长的,摔下去怎么说也要骨折。”大爷摇了摇头,接着说,“好巧不巧,在摔的过程中头还撞到了栏杆,刚摔停了头就撞在了装着灭火器的铁壳上,头刚好撞在了最底下的那个角上面,古筝也跟着她掉下来,砸在她身上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时矜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时,那人被放在了担架上被抬了出来,一只手落在担架外面,时矜仔细看了一下,手上戴着一条和自己一样的手链,应该是今天白天的那个人。
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这条新闻的传播速度很快,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已经可以在热搜上看到了。
远在w市的沈然闲来无聊,就随手搜了一下全国古筝比赛的相关资料,不料第一条跳出来的就是这个意外事件的文章,他皱着眉点进去看了一下,随便翻了几张照片,但是脸上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他也不知道是谁,直到他看到那个人手上戴着一条和时矜一样的手链后,不由得心慌
他立马给时矜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没有一个是打通的,他眉头一紧,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转手打了个电话给祝安:“帮我订一张去l市的机票,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现在w市在下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停飞了,最早的只有明天早上八点的机票了。”
沈然又气又恨:“八点就八点,越快越好。”
祝安忍不住问起来:“你去l市干什么啊?那里可是淮郊的地盘。”
“我要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你只用帮我订好机票就行,其他你不用管。”
说完,沈然就挂了电话,但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时矜,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给我好好地回来。”
至于时矜今天也有些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压根没想到要给手机充电这件事,也不知道沈然给她打了好几十个电话,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没有给手机充电,但现在充电肯定也来不及了,干脆就把手机放在了酒店里没有带着去。
到了比赛会场后,时矜镇定自若地在回想着谱子,没有别的选手那样焦躁和不安,光在这点上,时矜就已经赢了一大半了。
时矜穿着诃子裙款款走向舞台中央,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做完自我介绍后在古筝面前落座。
她的手指拨动着古筝的琴弦,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会场里,台下的评委也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分数,而她的心里不再是想赢,而是把这个过程弹成了一种享受。
时矜准备了三首曲子,这是第一场,她先谈了其中的一首《虞兮叹》。
弹《虞兮叹》这首曲子的人有很多,但都没有时矜的出众,在一一对比下,和时矜演奏了同一首乐曲的人被刷了大半下来。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会场内的选手只剩下了一百多名。
这恐怖的刷人数
“晋级的人待会儿留下来,重新抽取第二轮比赛的号码牌。”
沈然在比赛结束后才刚刚落地,他叫了张车,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比赛现场。
其实直接去酒店或医院问会比这来得更有效果,但他不想把事情往那么坏的方面去想,他觉得时矜会没事的,就想去比赛场地碰碰运气。
但是他刚刚抵达比赛场地时,场馆外的装潢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从里面稀稀落落地走出来了几个人。
他来晚了。
他站在路边的树旁,身体背对着场馆,发呆走神了好一会儿,把卫衣的帽子扯上来,死死地盖住,只留了几缕碎发在额头前,随后把装在自己包里的烟拿了出来,想着待会儿让祝安联系淮郊的人让他们帮忙找找。沈然刚想把烟点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然,你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