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秦上然又回到房间,拿了个盆,把沈寻换下的衣服装起来。拿到卫生间里泡着,打算等一下手洗。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去打开电脑,把公司里最新的运作数据都调出来。
这个公司不是秦家分给他的那个小外包,而他自己在香港注册的,这件事情连他哥都不知道。
这是一家集装箱运输企业,近几年在珠江三角洲地区迅速壮大。尤其是在保温集装箱、罐式集装箱等特种集装箱这方面,在行业内更是出类拔萃。
他看了好一会儿,把电脑给关了,踩着拖鞋到卫生间帮沈寻洗衣服。
衣服才洗到一半,就接到父亲秦元德的电话:“你在哪里?马上回家一趟。”
秦上然歪着头夹住手机,又往盆里倒了点柔顺剂,慢吞吞回道:“回去干嘛啊,我忙着呢。”
秦元德的声音极大,震得秦上然耳膜发疼:“你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在家啊。”
“一天天就知道窝在家,公司里的事情你都不管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秦上然烦躁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啊,我还得洗衣服呢。烦死你们了。”
秦元德的语气更加暴躁:“洗衣服?家里没洗衣机吗!用得着你来洗?”
“洗小寻的衣服呢,她的衣服不能机洗,会变形的。”
“我们老秦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天天在家洗衣服的?!”
秦上然甩甩在手上的水珠,把手机拿起来,离耳朵远了一些,道:“怎么,我就不能洗衣服啊,洗个衣服给你们丢脸了?”
“不说了,你现在回家一趟。你哥也回来了,我们有事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哥回来了?这么快?”秦上然挠挠头:“那晚上再去吧,晚上等小寻下班回来了,我跟她一起过去。”
“别让她来,你自己来!我们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秦上然懒得回家听训,便道:“小寻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她说下午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你个废物,我们把你叫过来,是谈傅子津的事情。傅子津现在要跟沈家合作了,他肯定是冲着沈寻来的。你现在要是不回来,以后要是离婚了,可别找我们哭!”
听到是关于傅子津的事情,秦上然这才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啊,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秦元德吼道:“不行,就当面谈!你现在马上过来!”
“那我先洗完了衣服再去。”
话音刚落,秦元德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上然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傅子津,你到底想干什么,天天缠着我家小寻寻不放干什么,贱不贱啊!
他把盆里的衣服洗完,又晾好了,才开车往秦家去。
到了秦家,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他哥秦格、他爸秦元德、他妈李湖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看着很不好,那架势一看就是专门等着他回来的。
他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李湖旁边,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又捻起个车厘子扔到嘴里,问道:“叫我回来干什么,我也忙着呢,以后没事别总是叫我。”
秦元德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他吼道:“秦上然,你能不能有点人样!整天浑浑噩噩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上然打了个哈欠:“别说这些没用的,傅子津干什么了呢?是不是又跟你们讲我坏话呢?”
李湖拍了拍他的手,长长叹了口气,才说:“小然,你跟妈好好说说。你和小寻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啊?”
“她怎么对我了?她对我好着呢,我俩恩爱得很。”
李湖纠结了片刻,又道:“那,那是她让你去结扎的?你们也太草率了。”
她支吾着,不太想把这些事抬到台面上来说,但是又觉得不说不行,只好委婉道:“你们现在还年轻,哪有人这么年轻就结扎的啊。而且现在不都是用避孕套嘛,用套多好啊,干净卫生。”
秦上然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妈,这结扎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小寻没关系。”
他喝了一口茶,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去结扎了啊,是不是傅子津跟你们说的?这事除了我和小寻以外,就只有傅子津知道了!”
他站起来,骂道:“妈的,傅子津这个小人,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小寻都和我结婚了,他还想干什么呢,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