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小时候一样,认真说:“不会的,小寻是最好的,小寻不会做错事情的。”
沈长林走过来:“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江妙指着地上的大纸箱:“想要把月亮也带回家。”
沈长林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助理立马把纸箱给捡起来。
秦上然越来越弄不懂江妙是个什么情况,很多时候她看起来是正常的。
她很少出门,但是自己出去买东西还是可以。看起来顶多就是个没有生活经验的温室花朵而已,并没有达到神智不清的程度。
但是今天的江妙,好像比以往更为严重,居然缩在一个纸箱里头说要看月亮。
秦上然心想,江妙的情况其实和沈寻差不多,平时看起来是正常的,只是偶尔会发疯。
不过发起病来,则是天差地别。
江妙发病的时候是寻求保护,自己躲起来缩到一个角落里。而沈寻则是极端的,她需要发泄,需要通过暴力来获得安全感。
而且在秦上然看来,沈长林似乎也不太正常,哪有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他开始迫切地想要知道,沈长林和江妙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知道怎么样的家庭环境下,才会养出沈寻这么个变态。
他要救沈寻,要改变沈寻的话,就必须先知道江妙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上车的时候,沈寻也跟着要到沈长林的车上去,沈长林却道:“你别跟来了。”
说着,又扫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秦上然和傅子津,说:“赶紧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给处理好,找个时间把婚给离了。夫妻共同财产方面,我会找律师给你弄。”
沈寻咬了咬嘴唇,低头回话:“我知道了。”
江妙趴在车窗上对沈寻招手:“小寻再见,妈妈回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沈寻也对她招手:“再见。”
车都开走了,秦上然这才傻眼了,拉着沈寻问:“老婆,你爸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沈寻把他的手甩开,目光阴霾:“秦上然,我看你是要死,居然敢把我妈给接过来,还让她走丢。”
“老婆,我错了嘛,她突然就跑出去了,我追都追不上!”
沈寻压下心里的怒火,说:“就算我还想跟你在一起,我爸也不可能同意了。”
“老婆,你就原谅我一次嘛。”他搂着沈寻,往车子的方向走:“你打我嘛,怎么打都行。我给你跪下来好不好,你想怎么玩都行。”
“别搂着我。”
秦上然黏着她:“就要搂着你,就想和你贴在一起。”
沈寻把他推开,快步走到傅子津身边:“子津,谢谢你了。”
傅子津轻轻笑着,温润如玉:“没事的,慢慢来,我会等你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呢。”
秦上然听不下去了,过来拉着沈寻的手:“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沈寻,你看清楚,我是你老公,我们办过婚礼,还领了证!”
“你能不能不要吵?”沈寻骂道。
秦上然红着眼睛:“你又凶我,你又为了他凶我!上次也是,上次你跟他出去吃饭,我才抱怨了几句,你就开始骂我!”
沈寻略微抱歉地看了傅子津一眼,然后把秦上然拉上车:“别丢脸了你,我跟你结婚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秦上然坐副驾驶,扭头看着窗外,泪水不停地打转。没多久就哭出声来,哭得身子在发颤。
沈寻开着车,吼道:“别哭了!”
秦上然捂住了嘴,声音小了些,但还是在哭。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忍不住眼泪的人,从小就爱哭,遇到了沈寻之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只有沈寻一欺负他,他就觉得委屈,便开始想哭。忍也忍不住,有时候和沈寻吵架,吵着吵着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沈寻每次都说,他是她见过最爱哭的男人。
他也想改掉这个习惯,但改不了。有时在沈寻面前忍住不哭,回头又躲着流泪。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神奇的生理现象。
之前他公司的人在运货的时候,在公海上遭遇黑手。他半夜去解决,结果被人打到小腿骨裂,后背也被匕首划了好几个口子,受伤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但是回家了之后,沈寻以为他又出去装逼被人打了,骂了他几句。沈寻甚至都没有动手,他便开始委屈,抱着沈寻哭得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