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学习,对怀仁镇的干部而言,就是熬时间而已。干部们对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最初的心燥之后,接受了这种熬时间,反而平静下来。
杨再新等主要领导,一开始就看透这事,不说三天,就是一周、半个月都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杨再新始终坐在台上,认认真真地做学习笔记,没半点马虎。干部们见他如此,心里的感受就更复杂一些,也产生更多的敬佩。
年轻、级别不低,却没有任何浮躁之态,这样的人谁不敬佩?这样的人,过五年十年,会升到什么位子?
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张文辉。按说这次的三天学习,有县长亲自到怀仁镇来为他站台,挟大势而为之,应该是稳稳占赢面的。
可目前可看,却没看到张文辉一点胜利的样子。除了第一天张继光帮他领读之外,后来都是他在强撑,到最后,看他领读都是在受罪了。
特别是第三天下午,说话的声音差不多都听不清。田洪君坐在他身边,心里不由地产生一股怜惜的冲动。然而,也明白,这样的事又是张文辉自己造成的,他如果帮张文辉,会有什么后果?
此前,田洪君也将怀仁镇学习进程中的细节给石东富汇报,但是县长没有做其他指示,田洪君也不敢随意做主。
结束的那一刻,张文辉嘶哑着嗓子要大家第二天早上交所有学习笔记和心得、反思等,给田洪君的感觉是总算熬过了,对张文辉反而是最大的放松。
对于学习心得之类的,干部早有应对之法,反正是套路,当成八股文来写。
张文辉还要陪田洪君吃饭,然后留他再住一晚,田洪君哪里还肯。得赶会县里去,处理正府办的不少观众,离开三天,也不知那里会不会乱。
再有,自己离开正府办久了,下面的人会不会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回到县城去,要将怀仁镇三天的情况给县长汇报,这是必须的。至于县长对怀仁镇的人和事,有什么安排,他是不参与的。
听张文辉艰难说话的声音,几乎是失声状态。心想,明天张文辉如何给县长汇报?这个样子去县长面前汇报,会给县长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可怜之人,自有自取之道。
这三天,给田洪君留下的东西也非常多,对张文辉、张继光、杨再新等等,也对怀仁镇这件事情本身的思考也比较多。当然,这些东西都只能留在心里,作为一种借鉴。
看着田洪君的车离开,张文辉心里何曾没有悲戚?三天来,他也深深体会到一种叫着孤独、一种叫孤身战斗、一种悔恨交杂。
不管怎样,自己还是熬出来了。张文辉深信,以后怀仁镇这边,自己说话肯定有效力。
其他人都散走,但杨再新陪着田洪君上车,看着田洪君的车离开。对身边的张文辉,杨再新不想多说,知道等张文辉先转身往回走,才跟在后面。
这细节,似乎杨再新给足了张文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