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陛下和太子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疑不定。
“标儿,你不是说文和厌恶儒学吗?”
太子标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从未见过他读书写字,他连个书房都没有!”
“而且,父皇您听说过这些绝对吗?儿臣也没有听过!”
要知道,太子标可是大明王朝倾力培养的国之储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皆是师从大儒名士,文化素养自然没得说。
但即便如此,他也压根没听过这一个个的千古绝对!
这下子,父子二人是真的傻眼了。
而最后这个千古绝对一出,汪克宽已经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嘴里失神的念叨着,却是一个都对不出来。
这对于向来以文采才学自负的汪克宽来说,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一个个上联,李文和信手拈来,自己居然一个都对不上来?
怎么可能?
李祺见状肚子都快笑痛了。
废话,这他娘地都是千古绝对,千百年来都没人能够对得上,更别提你汪克宽了!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想要对出这些千古绝对,根本就不可能!
想着,李祺满脸惋惜地看向汪克宽。
“汪大儒,你这也不行啊!”
“孔夫子说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对吧?”
“礼乐皆有定制,没啥难度,照本宣科,学学就会了。”
“射、御嘛,小子看汪大儒这身板这体格,估摸着连弓箭都没有摸过,连马车都没驾驭过,想来也不了解。”
“最后就是书、数,仓颉造字,分为六书,文字规则尽在其中,汪老身为江西大儒,蜚声宇内的天下名士,结果连这“六书”之道都不精通,我随便出几个对子汪老都答不上来,真是……可笑!”
众人:“???”
啥?
随便?
你管这叫“随便”?
汝问人言否?
他娘地这些对子拿出去能对得他人吐血吧!
就算是那些穷酸老儒皓首穷经地钻研一生,都不一定能够钻研出下联来!
这个李文和,还真是毒士啊,行事狠辣毫不留情!
抓住机会就要把人往死里整,连一丝退让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此时汪克宽已经脸色阵红阵白,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连一个对子都没回答上来,还怎么反驳?
因此不管再如何愤怒,汪克宽也只能憋屈地闭口不言。
刘伯温见状再次开口,说了句公道话。
“文和,你这些对子堪称精妙,世所罕见,怕是给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对得上其中之一。”
“更何况现在时间短暂,汪大儒思虑仓促,更是无能为力,答不上来也在情理之中。”
李祺有些不满地看向刘伯温。
那凶恶眼神,令刘伯温都是心中一跳。
这兔崽子什么眼神?!
他不会就因为我说了句公道话就恨上我吧?
一时间,刘伯温都有些怕了,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汪克宽此刻满头大汗,神情呆滞。
见此情形,李文和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我这个人一向心善。”
“今日之事本就是玩笑,不可伤人贤名。”
“这样吧,我得了一篇文章,还请汪大儒品鉴。”
“对对子不行,品文章总行吧?汪大儒可是天下名士,作文章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汪克宽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然而太子标眼中却闪过了一抹惊恐。
完了!
汪克宽绝对完了!
他太了解李文和了。
这个“毒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会把人往死里整,哪有放他一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