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柳志一家三口,不是老柳杀的?!”
刘文三点了点头:“鬼杀人,很少有那么多门道,还摆个桌案放上酒和供果,要真的是老柳的话,文三叔和你再去管这件事。可能都得折进去。”
我心头不寒而栗。
一下子就联想到,老柳家里头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不光是老柳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还有之前给他的三十万。
“文三叔……你意思是,有人杀人陷害给老柳,那个人还偷了老柳家里头全部的钱么?”
刘文三砸吧了一口烟,点点头:“聪明一点儿了。”
我心头跳得更猛:“那你给李二根那么多钱,又让他带着孩子,是想要放长线,引出来这个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是不是老柳。”
刘文三忽然笑了笑,说道:“十六,这事儿你也得好好考虑下了,晚上文三叔会摸去李二根家外面守着,要真的是老柳作祟,估计他会去找李二根,虽然说那小女孩儿他留了一命,但大概率不会让别人养,是留着给他自己守宅子的。”
“遇到老柳,他那么凶的鬼,你文三叔可能招架不住。”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谋财害命的人,三十万加两条大黄鱼,他肯定也忍不住。”
我心头砰砰地狂跳,刘文三这就是在赌!
而且他赌得很大,李二根的命赌了进去,他自己的命也赌了进去……
真要是老柳干的,他都招架不住,李二根也必死无疑!
要是我提前看出来,肯定会阻拦他这样布局。
可就怪我没看出来,现在说啥也来不及了。
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刘文三不管,这两个可能无论是哪一个,李二根都得把命搭进去……
“十六,你别急着点头,好好想想,文三叔先整一桌菜。”
“你也把手套做了,那大灰老鼠的皮我都扒好了。”刘文三指了指院子的角落,那里插着几根竹棍,一张灰色的皮毛被撑在上面。
阳光照射下,却还是阴恻恻的。
我咧嘴笑了笑,说道:“文三叔,我也没急着点头,事儿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跟你一起去。”
没等刘文三说话,我拍了拍胸口,拿出来了他给我的那个布包。
“你可是我干爹,万一真遇到老柳了,总不可能让我去给你收尸吧?到时候我回家了,我奶奶能把我从家里头赶出去。”
“再者说,你给我这家伙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是人是鬼,都禁不起这凿一下!”
“要真是老柳,他杀人就太狠了,这手,我来下!”
说完,我就转身朝着院子角落走去了。
刘文三吧嗒吧嗒了两口烟,笑了笑,也没说别的,转身进了厨房。
把老鼠皮拿起来,我摸索两下,然后就进了屋。
想要做灰仙的手套,光有皮还不够。
还得用上柳线,槐针,以及上面得撒上补阴散。
也就是黑术之中,用黑猫指甲做的粉末。
柳线,就是用柳絮搓成的线,槐针,则是将绣花针刺进去槐树的树干里头,必须要超过十年以上。
柳荫下居鬼,槐树上养魂,这也是阴生九术里面讲的道理。
差不多个把小时,我就做好了一只手套。
刘文三煮好了一桌子菜,喊我吃饭。
我胡乱塞了一肚子,又继续去琢磨第二个手套。
他则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
差不多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老王爷和村长来了一趟,知会刘文三说柳志一家三口都已经落葬,问刘文三还有啥安排的没?
刘文三半闭着眼睛说:“别的没啥要求,再去村里头叮嘱一遍,咱们柳河村的人,晚上别出门。”
村长郑重地点头,说他再去各家各户都说一遍,再用村里头的广播喇叭喊一茬。
这要是胡乱走出来的,肯定干不了啥好事儿!
到时候被打死了,也没人管!
我心里头突突地跳,下意识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说,昨晚害人的不是老柳,那肯定就是偷钱的人没跑了。
那要不是村里头的人呢?!
我攥紧了拳头,觉得自己似乎摸到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