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不能无端生事,徐诗雨压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句:“等睡下来了,再找院子里头,我大伯脾气怪,尽量少说话。”她声音特别小,除了我,稍微远两步都听不到了。
接着,徐诗雨就拉着我进了右侧另一个屋子。
她伸手顺着墙边拉了两下,啪嗒啪嗒的声响,分明是那种老式的拉灯开关,现在农村里头也有不少这样的开关。
结果灯光并没有亮起来。
我摸出来手机打了电筒,屋子里布置简单,靠墙一张床,一个陈旧的衣柜,一张书桌,书桌上头放着一根烧了半截的蜡烛。
我过去点燃,屋子里才亮起来灯。
“你这大伯和爷爷有习惯,不用电器,我刚才注意了,堂屋里头就没灯。”说话间,我抬手指了指头顶。
这老房子的天花板也是破破烂烂的,让人感觉随时会掉下来似的。本应该是装着灯的灯头上,空空如也,分明是刻意不要灯泡。
徐诗雨走到床边坐下,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回答:“大伯和我爷爷,本身就很奇怪,现在年纪大了,变得更怪了也不一定,总之等会儿看看我爸妈的尸体还在不在这里,你再看看他们有没有问题。”
“葬了我爸妈,以后我就不会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这暗箭射人凶的宅子里,徐大闽和徐诗雨爷爷能活那么久,再加上有街坊说看过徐诗雨爸妈出来。
这里头绝对问题不小,能不多招惹是非,就少去碰。
“估摸着等后半夜,他们就都睡死了,然后我再带你去我爸妈的房间。”
徐诗雨又小声地说了句:“你要不要躺下来睡会儿?”
我摇摇头。
徐诗雨又起身到了门边的窗户前头,她伸手拉上了窗帘。
这老式院子,窗户都挨着门,正对着院内的。
迷迷糊糊之间,我却觉得眼皮有点儿发沉。不知道为什么,还真的有了困意。
恍惚之余,我掐了自己一把,刺痛只是让我清醒了两秒钟,那种困意就愈发地强烈了。
甚至眼睛都快要抬不起来,有一种想倒头就睡下的感觉。
这就令我格外心惊。
在这地方,哪儿能说睡下就睡下了?
狠狠地咬住嘴皮里头,用力一使劲,顿时口腔里头满是血腥味。
登时我就清醒了过来。
徐诗雨此刻迷迷糊糊地朝着床边走去,她直接便倒在了床上,砰的一下没了动作。
这简直是见鬼了,这屋子里头肯定有问题!
我正要去将徐诗雨拉起来,把她弄醒。
却忽然发现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
冷不丁的,我头皮就一阵发麻。
床底下,有什么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低头去看。
一双溜圆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忽而一下,蜡烛还灭了,顿时房间重归漆黑!
我心里头暗骂了一句操,真有东西。
一瞬间,我就啥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