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诧异,当然我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认识我,刘文三认识他?
他是谁?
我也友好地抬起手,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刘文三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微眯着眼睛,忽然说了句:“十六,我们不和这种人握手,也不和他们打交道。”
刘文三的语气,并不好听,透着冷漠。
他很少会显露出这样的情绪,我没见过几次,这人得罪过刘文三?
杨兴呵呵笑了笑,收回了手道:“出于对苟家主的礼貌,我也礼遇罗十六,你们这话,却听得刺耳。”
“说得似乎我愿意和你们这些下九流的人有交集一样。”
“接阴婆?懂风水又怎样?连个正儿八经的人都不是,若非是我愿意,他又有几分资格和我握手?”
“有的东西生来如此,底层就是底层,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杨兴虽然在笑,但是他的话语却格外的轻蔑。
我脑子嗡地一下,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杨兴。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都沙哑了许多,目光将他锁死,丝毫没有游离。
“你没资格问。”杨兴却一甩袖子,神色冰冷不少。
他转而又看向苟三塘,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苟家主,看样子他们是要走,等你送完客,咱们再谈吧。”
“这……”苟三塘明显也是不解。
他歉意地对我和刘文三笑了笑,又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得出来,这杨兴背后家业绝对不小。
之前苟三塘就说了,是达官贵人要那玉化阴胎,他都在忌惮杨兴!或者说,忌惮他背后的家业。
我心里头却格外的混乱,我还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刘文三则是拉着我往外走去。
苟黄准备好了一辆皮卡车,后车厢里头放着一对子母棺。
很明显,其中分别装的是孟欣书和何小云。
狼獒跳上后车厢,趴在棺材旁边。
刘文三用力拍了拍我肩头,说了句:“十六,你没事儿吧?”
我仰起头,眼眶略有几分发红:“文三叔,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其实我心里头已经有猜测了。
我绝对没有见过这个杨兴。
他说的那几句话,却令我似曾相识!
刘文三却明显犹豫起来,他没接我话,反倒是催促了两句让我先上车,有什么事情,等回头再说。
说完,他竟然先上了车。
陈瞎子灰白色的眼珠子扫过我,又回头看向苟家的大门,他说了句:“十六,你要做的事儿还不少,莫要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必要和他计较。”
我强笑了一下,却说不出来话。
转身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刘文三和陈瞎子则是在第二排。
安排车的是苟黄,开车的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苟家的人。
对此苟黄的解释是,昨晚上到今天,他实在是快到极限,撑不住了。贸然开车,他怕出什么事儿。
我没什么兴致搭理他,陈瞎子也没开口,刘文三就催促那人开车,让苟黄去歇着去。
车从苟家前头离开,不多时便经过了九曲悬河的第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