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被他压在身下,露出来的那一截则是被他死死攥住。
我内心狂喜之余,快速将算盘弄了出来。
陈瞎子动作很干脆利落,他手中的哭丧棒狠狠朝里一怼。
咔嚓一声碎响,这侏儒自眉心的位置,直接被陈瞎子的哭丧棒贯穿。
这一幕令我眼皮微跳了下,本来我都觉得无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多看了一眼,又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侏儒也是国字脸。
仔细去看,他闭着的眼睛也略有几分狭长……
不知道为什么,我冷不丁地就想到了马宝义那张国字脸。
“东西拿到了就走吧,这髻娘村不是久留之地,柳昱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那沈髻万一固执一下,我们也麻烦不小。”
“行。”我思绪被拉回来,两人离开了棺房。
回到住处的院子,何老太坐在个小板凳上头,翘着二郎腿,小脚一晃一晃地,哼着个怪异的曲调,听得很渗人。
旁边站着好几个村民,当头一个是那沈九。
他额头上一直冒汗,也不自然地扭动身体。
其他几个村民明显更狼狈一些,我一眼就看明白,何老太哼这调子,就是在折腾他们呢。
“罗……罗十六……髻儿让我来取书。”
沈九这称呼倒是亲昵。
我开始就看得出来,这髻娘村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他们看沈髻的目光就是不一样的。
他们对于我的敌视,也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而像是沈髻这样的女人,髻娘村的男人,又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想到这里,我心头还有几分感叹。
曾经的髻娘,喜好男色,面首无数,即便是死了都要每年娶夫。
如今的沈髻流淌着髻娘的血,却对男人不假以辞色,最后还是她成了最关键的变数,破掉髻娘坟,冥冥之中又是印证了天道有轮回。
出神间,我将葬影观山取了出来。
沈九的目光一凝,脸色都涨红了不少,直勾勾地看着葬影观山。
我把羊皮书递给了沈九。
沈九快速地接过去,他飞快而又警惕地藏进怀中,接着他身边那几人则是将他围住。
生怕是我会把书夺回去一样。
“罗十六,你最好不要再回髻娘村,这里不欢迎你,也是我代表村内大部分人给你的忠告。”
我哑然失笑,沈九这番话影响不到我情绪,甚至我觉得有些稚嫩。
他的敌视太明显。
我点点头道:“不用太担心,我和髻娘村,并不是一路人。”
沈九眼中的警惕还是没减少。
也就在这时,我忽然又想到了一点,微眯着眼睛说了句:“你们可以去一趟棺房看看。”
沈九神色愕然。
我拉开衣服,露出来半截金算盘,直接说道:“梳婆的床上有口棺材,棺材里头有具尸体,不出意外的话,沈生就是死在他手里头。”
下一刻,沈九的眼睛都红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带人冲出了院子。
我压下那隐隐的心悸,人已经先被陈瞎子下过手了,我刚才也是再借一次刀。
同样我也希望,我这只是无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