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分辨得出来,这不全是对着我。
“罗十六,年仅二十二岁,勘阳关失败之后,学了阴术先生的阴生九术,得了半个地相堪舆,又在铁口金算的算无遗漏之下得到了金算盘,很多人都对你好奇,我茅元阳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你比我们还要清楚,先说说,你想怎么对付那人?说完了之后,便带路,先让我们上山取回各家先辈遗骨。”
茅元阳的声音很浑厚,却很缜密,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压迫力。
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应该怎么对付那偷寿的老头……
这老头太邪祟,关于窃命偷寿方面的我也不懂,从戚家那里也没得到什么线索。
至于怎么对付,我大部分都是寄希望在张尔这里,以及他聚集的人手上。
茅元阳这一问,反倒是令我语塞了片刻。
张尔恰逢其时地开口:“十六经验不足,窃命偷寿之人不好对付,还需要我们从长计议,倒是可以让他说完细节,先上山请骨?”
茅元阳放下了手中的懋桃剑,再看我的目光则平淡了不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却觉得,之前他对我应该是有几分重视,现在成了淡漠?因为我没有做好准备?
当然我也没有妄自菲薄,这事情我也做不到更好的准备了。
场间众人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尔才开口说道:“冯家有个工匠,最近在给十六做事,他打的一手好铜器,这只寿碗让他修复,那人必定会来取,瓮中捉鳖。”
我心头猛地一跳,目光自然落在了铜碗上头。
这碗太过邪祟,如今破了,不知道能少害多少人,一旦修复,万一再落入那老头手中,又有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只不过张尔这话也卡在了关键处,不失为一个最为便捷的方法。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若是出问题了,就是把他吃饭的碗还了回去,我茅某人倒是觉得,顺藤摸瓜,戚家的大小姐不是在冯家么,我找她聊聊,应该能说出来不少东西。”茅元阳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开口说道。
张尔一时没有回答,场间的人则是根据两人的话题议论纷纷。
有人赞同张尔的,也有人赞同茅元阳,一时间相交不下,也看得出来,两人的办法都不差。
不过却没有人说出来更好的法子。
我一直在皱眉思忖,茅元阳的话其实有些不好办的地方,那就是戚兰心基本上给我说明了一切,问她,恐怕问不出来什么。
思绪至此,我也没有犹疑,直接就开口说了这个问题。
茅元阳淡然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所说的问,不是你想的那种,你问我答?人是会撒谎的,或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开坛之后,定她生魂,问魂法。”
我面色微变,心头也微微一沉,道:“对人有什么影响?”
“不会死。”茅元阳平静回答。
“茅观主,你晓得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