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从符文上知道偷寿的秘密,或者修复那只碗,要么他以后成一个威胁,要么他被那只碗害死,你胆量当真是不小!”茅元阳已经是呵斥的语气了。
我平静地回答:“人品方面我信得过他,况且那也是茅观主你自身有问题,碗碎片在你手中,你都能遗落,这件事只会成助力,不会成威胁。”
商匠这个以锻造铜器痴迷的匠人,哪儿懂什么风水,单凭一张符也不可能偷寿,我也信得过他,甚至还叮嘱了,他不能修复铜碗。
茅元阳的脸色顿时更难看起来。
张尔也站起身,他抬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说他跟我走一趟。
茅元阳只是说了一句,偷寿这术法只能毁掉,抓到那老头,他也只有死的下场,不管是死在哪儿,邪术都不能再传出去。如果从我这里出了问题,以后我就要负责。他茅元阳和长青道观都会找我麻烦。
我也没再多说别的,带着张尔往外走去。
冯保和冯军这时也出现在大院门外,明显是在等我安排。
我示意冯保去开车,冯军则是跟在我身边候着。
张尔突然开口说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来,告诉茅元阳?”
我吐了口浊气,苦笑道:“当天我知道的时候,谁都没说,包括张叔你都没说。不过我也想得清楚,我又不想要这偷寿之法,这件事情若是之后成了麻烦芥蒂,那么影响绝对不小。”
“匹夫无罪,我不想连累商匠,也不想连累我自己。若是我单独告诉张叔你,可能也会带来麻烦,本来我以为会等到这老头来找我们,那符文或许有契机。现在是我们要找上门去,那就干脆将它拿出来,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个准备。”
停顿了一下我才说道:“茅元阳生着一副四白眼,最好不要让这种人盯上我们。”
张尔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其实我还有没说的一点,就是关于我对张尔这段时间的了解,每个事件他站在的位置,都太过靠后,也次次劝说我要坐收渔翁之利,这对于风水师来说的确是很安全的选择,可这的确不是我的性格。
单独和他说?如果他对着偷寿之法来了兴趣,风险会更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不想自己去隐瞒,毕竟铜碗在冯家消失,总有蛛丝马迹。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商匠家门外。
在中途的时候我就打过电话,也发过消息,不过都没得到回复。
下车之后,冯保走在前头,咚咚咚地敲了敲门。
结果等了半晌,门都没开。
我又给商匠打了个电话,却还是没反应。
我心头微微一沉,冯军的反应明显比冯保快一些,他低声说了句:“罗先生,这墙轻易就过去了,不知道商匠此刻在干什么,我翻进去开门?
“快一些。”我心头滋生起几分不安的感觉,催促冯军快开门。
冯军速度很快,翻身过了墙,不到一分钟,直接就将门打开。
进院子的那一瞬间,我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院子里头的屋檐下面,挂着很多张白布。
这些白布上全部都画满了符文!
符文格外的诡异特殊,多看两眼,就让人头脑昏厥……更让人觉得,好像在那白布后面站着人在偷看一样……
冯军也回过头去,他忽而身体战栗起来,面容也透出几分恐惧。
砰的一下,他竟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