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令我更是心惊无比。
旁边的张尔也是眉心紧锁成了川字。
放下碗之后,商匠将那手札拿了起来,这手札明显年代不短,纸张陈旧并且有些许破损。他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我。
上面有一张简笔画,大概便是一只碗,上头还有符文,只不过这只是一个侧面,并不完整,旁边还有一段话。
“替老友袁化邵打造八十大寿,铜寿碗一只,其所求藏符于碗中,不明符意,某今夜持碗赴宴。”
商匠在旁边目光灼灼,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到这铜碗的时候,表面实在是太普通,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回来之后也分辨不出来符文,将其修复之后,我才想起来曾祖父的手札,拿出来之后,我将符文临摹下来,对照这手札上头的部分符文。发现能够吻合!”
“不过这时间太久了,我也的确想不起来现在还有哪个家族是袁姓。”
“罗先生你当时就叮嘱我那么多,这碗也当真是诡异,它还有什么特殊作用?”商匠继续问道。
张尔瞥了我一眼,明显眼神之中有提醒。
我摇摇头道:“的确有其他作用,不过这不方便多说,你问多了没好处。”
商匠挠挠头,他倒也没有继续多问,而是用力搓揉太阳穴,苦笑说了句:“一晃眼就这么几天了,我临摹完了,老看着这铜碗发憷,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似的,不过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没耽搁你们事情就好。”
“对了罗先生,刚好你来了,这些罗盘你带上去用,我会尽快把其他的刀具打出来的。”
商匠马上指了指台上另一侧的仿制罗盘,大部分是三层风水盘,也有一块新雕刻的四层风水盘。
我这才明白,商匠为什么还能待在这工具间里,若非这些罗盘,恐怕他已经去了行龙山那座土屋前头了。
我没有立刻去动罗盘,而是将铜碗用布包裹起来,张尔也将地上的符布收起来几张。
我叮嘱商匠随身带一块四层风水盘,不要离身,然后收起来了其余的仿制罗盘,一共有三块。
商匠也完全按照我说的做。
我也再三叮嘱商匠,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最好最近都待在他这院子里,哪儿都别去,商匠疑惑不已,不过也没有多问。
从工具间出去,他送我们。
到院子里,我也将那些符布全部收了起来,将其堆在院子中间一把火烧了,最后我还是告诫商匠,这些符也最好忘掉,商匠才和我说,必须对着寿碗才能临摹,不然他也记不住。
我稍微松了口气。
出了商匠家的院子,他也在里头关上门。
外面冯保和冯军都上了车,冯军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在副驾驶发呆。
我们也上了后排座,我才注意到张尔的脸色比较难看。
刚想问他,是还发现了什么问题?
张尔却忽然低声道:“我知道袁化邵是谁,真要是那个人,我们恐怕没什么机会。如果是他的子侄后辈,今夜也要小心。开车回冯家,赶紧去和茅元阳商议。”
我不自然地问张尔,让他先多和我说一些,不然我一头雾水。
张尔叹了口气道:“出马,出道,出黑,阴阳先生是出黑,是行走阴阳,坐庙堂之后的高人。风水师只是渴求成为阴阳先生而已,往往学艺不精或者不全。袁化邵也曾是个出黑的阴阳先生。”
我愣住了,因为张尔所说的又是我不知晓的东西,阴阳先生,竟然也有这么多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