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前,关于沈来喜儿子的信息已经发到了许明之手机上。许明之和余光两人都看了一遍后,才走进去。
店里正有客人。
二人等了一会,直到客人走了之后,才上前。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胖胖的,人不高,腆着大肚。见着许明之二人,就立马笑着上前询问:“二位要买点什么?”
许明之开门见山,直接拿了证件出来。
老板一见,顿时神色一怔。接着,有些慌色从脸上闪过。
“沈来喜是吗?”许明之问。
沈来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许明之二人的神色,点头应道:“是我,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儿子叫沈旗螯对吗?”
沈来喜脸上的慌张之色顿时浓了几分,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许明之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就明白了之前大爷那句‘我们街上这些老居民就没一个不认识的’,是什么意思了。
估计这沈旗螯从小到大应该没少惹过事吧。
可是之前发来的个人档案里,并没有沈旗螯的犯罪记录。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许明之问他。
沈来喜犹豫起来。
许明之皱眉:“犹豫什么!怎么个情况就怎么说,别想着撒谎!”
沈来喜忙摆手:“我没想撒谎,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许明之并不意外,又问:“那你跟他联系过吗?”
沈来喜先是摇头,可紧接着又变成点头。
“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不过,他经常这样。他不回家的时候,经常是联系不上的。”沈来喜说道。
人联系不上才正常,联系上了才不正常。许明之暗自嘀咕了一句后,又问沈来喜:“西面茶叶街上那家明玉包装的老板你认识吗?”
几乎是许明之这话音都还没落地呢,沈来喜就摇了头。这急于撇清关系的姿态,不由得让许明之狐疑起来。
他盯着他:“你确定不认识?说谎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沈来喜神色慌张,可口中还是说道:“真的不认识。茶叶街跟我们这里隔了一条省道,我们很少去那边,怎么可能认识。不过,他们家出事的事情,我昨天就已经听说了。下田村离这里也不远,这种事情传得很快的。”说着,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神色猛地一变,整个人甚至都有种要站不稳的架势,双目紧盯着许明之,眼神里甚至带上了祈求的神色:“我儿子他……你们来问我儿子的情况,该不会是……他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吧?”
许明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只是沉声问了一句:“能去你家看看你儿子的房间吗?”
沈来喜犹豫着不肯开口。
许明之猜得到他的心思,冷声道:“这事你现在不答应也没用的。我问你是客气,这一点你要清楚。”
沈来喜脸色顿时白了。
片刻后,他垂了头,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刻仿佛都没了。
“那你们稍等一下,我把店关一下带你们过去。”他说完,就转身去柜台后面收拾东西了。
许明之和余光就站在那里等着,看他拿手机想打电话,许明之眯了眯眼,开口提醒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个电话。”
沈来喜仿佛受了惊一般,猛地抬头看向许明之,接着,默默收起了手机。
沈来喜家在新乡镇的南面,是一个新建的小区。
房子在十二楼,三室两厅的格局。沈旗螯的房间是最大的那间,里面还带着一个衣帽间。
房间里面收拾得很整齐,许明之二人进去稍微看了一眼就出来了,然后让痕检科的人进去做指纹采集。
出来的时候,沈来喜在客厅里满面焦急地来回踱步,手里拿着手机不停地拨着电话,可是对方始终没接。
“这个人你见过吗?”许明之走到他跟前,拿出孙金海的照片给他看。
沈来喜摇头:“没见过,真没见过。”他似乎是怕许明之不信,甚至还重复了一遍。
许明之收起照片后,又问他:“你儿子花钱厉害吗?”
沈来喜不由茫然,似乎不太明白许明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答道:“我一个月给他三千,他妈妈应该会私底下补贴他一点。他好像还有些其他收入,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没见他存下过钱。”
“他的近照你有吗?”
沈来喜拿出手机,找了半天后,找到一张照片:“今年正月里的时候拍的。”
许明之接过看了一眼,很瘦,刘海很长,几乎完全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