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秉宇喝完热茶,解下表盘都砸破的劳力士扔在床上,向浴室走去:“帮我准备新表和衣服,今天什么行程?”
东尼点头:“今天中午十二点还有和平饭店的饭局,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昨晚楚红玉和我一起送大少回来,您发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她。”
大少怕是断片了。
宁秉宇脚步一顿,微微蹙眉:“严重么?她人在哪?回去了?”
东尼想了想,不太确定:“有出血,但应该不严重,可能皮外伤,我让她在我房间休息,她下午还有课,应该是要回学校。”
宁秉宇剑眉微拧,直接交代:“我记得她是陪我进电梯的……你帮我安抚她,该赔偿还是要赔偿,我再另外找时间和她面谈。”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
身上那种出了汗的黏腻还有酒气,实在让他无法忍受。
这种失控,还是不要再有。
东尼想说,楚红玉大概不会再来上班,但是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水声,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楚红玉,问问她什么想法。
……
另外一边,楚红玉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就是总做梦,光怪陆离的梦。
她看见自己十几岁放学,在家里遇到跟着父亲回来的苏学明。
他清秀俊朗像四月清风,笑着每周末都陪她去爬山,他们手牵手走到山顶,然后……
他脸上笑容忽然变得狰狞,一转身猛地把她推下山崖。
她恐惧慌张之中抓住了悬崖边丛生的树木与杂草:“学明!”
再抬头时,却看见苏学明一脸恶意满满:“死去吧你!”
她绝望地死命扯住那些杂草,却无人来救,眼看要掉下去,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忽然有人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坠落的势头。
她瞳孔微缩,却发现悬崖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宁大少。
他那张斯文的俊脸,正垂眸看她,淡淡地说:“别放手,我拉你上来。”
她愣住,恐惧的心仿佛瞬间平复,呢喃:“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秉宇忽然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需要支付紧急救援费——十万港币,支票还是现金,汇票也可以。”
楚红玉:“你还是让我死了吧,谢谢!”
宁大少一脸淡定地把她拖上来:“0薪签助理合同一百年,人脉和背景都给公司服务,产假、丧假可以给你多计一个月。”
楚红玉又怒又恐惧地挣扎:“啊——放手,你这个杀千刀的资本家!”
“呼!”她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脑子还有些恍惚。
楚红玉喘着大气儿左右看看,天色已经大亮,门外“咚咚咚”敲门声没停。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擦了擦头上冷汗,俏脸发白地拢好浴袍,下床去开门。
楚红玉站在门边,轻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