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发动一次降魔咒的量,就足够了,我打算用降魔咒所召唤出的血色袈裟,来灭除虫群。
烟潮在三分钟之后崩塌了,天空中的虫柱变细了些许,却还是雷劫般朝着地面狠狠劈来。
我站起身,径直走向虫群,我并不想打肿脸充胖子,硬装比当这个英雄,我已经吓到意识模糊了,眼前黑白交替,鼻腔里满是浓烈的血腥味。
虫群迅速锁定了我,朝着我直涌而下。
极乐净土,十四根本印,降魔咒……在将死的那一刻,我回忆起当初,我在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面前许下大誓,要杀尽六道一切恶人,恶鬼,恶相……
身死道消,誓言已破。
眼瞅着虫群犹如一道狂躁的血色风暴,就快要打下来了,眼镜突然疯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狠狠将我推开!
“我来死!”
眼镜的恐惧阈值早已捅穿了,眼镜疯了,疯的很彻底。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快速比划,冲着眼镜打出一道降魔咒,一件泛着淡金的血色袈裟,立刻将他紧紧包裹。
下一秒,虫柱就劈到了他的头顶。
眼镜瞬间被虫海吞没,在降魔咒的保护下,成片成片的虫群大面积死亡,可血蝗的数量太疯狂了,更多的小血蝗,连绵不绝地朝他疯咬而来。
眼前这凄杀惨绝的画面,让我想起了一个叫做“蝗虫过境”的成语。
恍然间,我大概听到了天边传来了悠扬的佛音,也大概没听到,在我出现幻听后不久,降魔咒被彻底瓦解,血色袈裟破碎的瞬间,眼镜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个叫声,是他留在人间的最终余音,眼镜死了,虫群化作一道红风,从他身体上吹过,他那强横到能防御子弹的肉身,呈现出粒子化的瓦解,眨眼的功夫,场面上只剩下了一副白骨架子。
卢晓莹哇地大叫一声,后退几步摔倒在地,饶是她这般坚强的女孩,也被眼前的阴间画面震慑到精神崩溃了。
我快步抢上前,不顾一切地将卢晓莹挡在身后。
虫群杀死眼镜后,快速升空后重新聚集,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时,远处悬崖上的妇女也发动了因果律,我亲眼看到,一道道白炽色的音波,以螺旋的形态奔涌而来,直直照射在不远处的白骨架子上。
在音波碰触白骨的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惨白色,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失明还伴随着巨大的耳鸣,我痛苦地捂住双耳,好在这些不适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当我再次睁眼看去,眼镜真的就活了,他全身从头到脚,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呆的像只大土拨鼠。
我知道,这段描述显得极不真实,这里我经过了无数次的修改,我也试图把它写的尽量逼真点,可信点,但很快我就发现,即使我用再华丽的辞藻去堆叠,这也是件不真实,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种不真实,将我所熟知的世界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口子后面是一个叫做虚无的混沌空间,我知道,人间不可能存在死而复生的事,正如道家的尸解成仙,终究是个美好的童话一样。
在鲁班厌胜术中,有一式叫做“枯木逢春”的神通,悲从喜曾使用过它,但那也不过是让施术者短暂复生三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