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章冷笑了声,道:“那些人都是京中权贵之子,就是告到京兆尹,京兆尹恐怕也不敢受理,唯有东厂。”
他来京城这段时间也打听到了一些,之前柳清婉污蔑妹妹,五公主等人掺和其中,事情闹到御书房,东厂督公好像就有帮助妹妹。
此事去东厂,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向文昌还是有些发怵。
那可是东厂啊。
听说东厂的人全是太监,而且一个个全都跟煞神一般,京城的那些官员们见了都害怕。
苏兴章看向向文昌,神色温和地笑了笑,道:“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表弟好好养伤就好,我明儿个和妹妹一起去。”
“那怎么行!”
向文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多个人作证总是好的。”
他虽然惧怕东厂,可也绝不会缩在后面,看着表妹和二哥去涉险。
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东厂吗?
他们又没犯事,就算是东厂也不能随便杀他们,要杀也是杀那些只因嫉妒就殴打他们的人。
夜色匆匆。
鸡鸣时分,柳烟柔就收拾妥当准备下山了。
苏兴章和向文昌二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
柳烟柔惊了一瞬,“二哥,表哥,你们这是……”
苏兴章早想好了措辞,说道:“昨儿个黎山长说要收我为徒,高兴的了。”
柳烟柔表示理解,又看向向文昌。
向文昌勉强笑道:“我替二哥高兴。”
“……”柳烟柔嘴角抽搐,“那你们路上睡会儿吧。”
“走吧。”云北霄道。
马车一路往京城,行驶速度不慢,也临近中午才到。
马车还没到东厂门口便停了下来。
柳烟柔走在前面,一路面色如霜,身后跟着几人抬着担架,担架上则是满身绷带的苏兴章和向文昌。
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立马有人解答。
“听说常乐县主的亲哥哥被人打了,打人的是几个权贵公子,听说背后是温郡王和陈公子指使,好像还和五公主以及陈家嫡女陈雅雯有关。”
“那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好像说是要去东厂报官!”
“去东厂报官?报官不是该去京兆尹吗?”
“京兆尹敢管吗?我估摸着常乐县主也是料定了京兆尹不敢管,万般无奈之下才选择东厂报官,毕竟东厂有监察百官之责,打人的是权贵公子,他们家中定有当官的,东厂过问也无不可。”
“那这常乐县主也太大胆了,只是她哥哥被打了而已,就闹到东厂去,那可是东厂啊,行事狠辣得很。”
“我倒觉得常乐县主此举没错,京兆尹不敢管,要是不闹到东厂,常乐县主岂不是讨公道无门。”
“如此说来,东厂对于咱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倒是个极好的地方。”
“还真是,前些年我大舅姥爷家的侄子就被当官的儿子活活打死了,闹到京兆尹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要是东厂敢管常乐县主这事,对于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好事。”
……
一路所过,再加上云北霄和柳烟柔安排的人刻意引导,事情一直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同时,这边发生的事情也立马被禀报到各个家族,尤其是那些被告家族,全都大惊失色,匆匆让人去打听,同时也不敢迟疑,纷纷赶往东厂。
听说这事的五公主和陈雅雯,更是气得脸都青了。
柳烟柔,她怎么敢的!
只是她二哥被打了而已,她竟然就跑去东厂,这是要同时和那么多家族对上?
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