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陈荷花单手捂脸哭泣,现在爹娘都知道她的事儿了,方才在祠堂那些婆娘们,定然是已经把她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了。
见女儿只哭不答话,高大力抓着她的手晃了两下大声道:“你倒是说话啊!”
陈荷花放下捂脸的手,哭着冲高大力喊道:“没错就是她们说的那样,是我把昨日那公子送林初柳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这又如何?我又没有说错,没有做错什么?”
是啊!那公子送林初柳回来的事情本就是事实,她除了说林初柳回来时衣衫不整,其他的又没有说错。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高大力气得直想动手,他把女儿的手,狠狠一甩,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若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为何又不敢认?还说张氏冤枉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未出阁便传这样的闲话,日后哪个敢要你?”
她不敢承认,还不是因为知道这样做亏心。现在的人家看媳妇儿,最不喜的便是把嘴碎、喜欢乱传闲话的姑娘。现在全村儿的人都知道了她嘴碎,说谎,心思不纯,日后又有谁敢上门来提亲?
“再说了,那卫家与咱家是邻居,咱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你传那样的话出去,这卫家会怎么想咱们?你不亏心吗?”高大力对这个一向善良懂事的女儿十分失望,他觉得丢人,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卫家人?
面对父亲的指责陈荷花既难受又生气,她亏心,她有什么好亏心的?该亏心的是林初柳,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卫大哥,还让卫大哥不理自己了。
“我不亏心,那林初柳本就是个贱人,卫大哥根本就不喜欢她。”陈荷花咬着牙冲自家父亲说道。像林初柳那样的贱人,就该被人唾弃,被人骂。
闻言,高大力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才道:“你娘都是怎么教导你的?这样的话你竟然都能说得出口?那卫谚就算不喜欢她?她也是卫谚的妻子,跟你又啥关系?”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管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做甚?
“谁……”陈荷花本想说,谁说没关系了?但是却忍住了。
陈氏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间,看见盛怒的丈夫和满脸泪痕的女儿,连忙走了过去。
“当家的你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儿嘛!”陈氏搂着女儿的肩膀,看着高大力劝说道。
高大力圆目一瞪,大声道:“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能不生气吗?还有你到底是如何教导她的?竟然让她成了一个传闲话,说谎,心思不纯之人?”
“我……”陈氏语塞,垂着头拍着女儿的肩膀不说话。这家中的孩子都是她在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得跟着挨训。虽然说这高大力是个上门女婿,但是他若是真的生起气来了,陈氏也不敢惹他。
不过,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荷花做的欠考虑了。她既然想要暗地里毁林初柳的名声,也不该让人知道是她说出去的,更不该直接告诉张氏。张氏是出了名的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什么话都藏不住。
“这事儿与我娘无关,爹你也别骂我娘,骂我便是。”陈荷花挺着着胸膛红着眼说道,她不想娘亲因为她被爹教训。
高大力见她无半点悔意,指着她的鼻子道:“骂你,骂你有用吗?荷花爹这一生不求你有多出息,只希望能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但是你、你实在是让我失望。”
说完,高大力十分失望的摇着头转身,走出了陈荷花的房间。
高大力一走出去,陈荷花便扑进了陈氏怀里哭了起来,毕竟,这世上的子女,又有那个想让爹娘对自己失望。爹希望她能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可是又说她让他失望了,这便代表她在爹心中不善良了。
知道女儿心思的陈氏,抱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的女儿不住的安慰,同时也在为她的未来担忧。这次的事儿一出,荷花的名声势必受损,想要嫁一个好人家怕是难了。而且,这读书人十分清高,卫谚已经知道她传的那些话,更看见了她今日在祠堂的行径,怕是会越发看不上她了。
陈荷花哭完了之后,不想两家关系因此破灭的陈氏,提着一篮子鸡蛋去了卫家。
陈氏推门走进院子的时候,凌霄正在打扫鸡舍。因为卫谚有洁癖,冯氏对打扫鸡舍也有些排斥,所以这鸡舍就只有凌霄来打扫了。
她往鸡舍里倒了些草木灰,然后用小扫把,把鸡屎和草木灰一起从鸡舍里面扫了出来。
陈氏进来之后见凌霄在打扫鸡舍,便有些尴尬的笑着,看着凌霄问道:“初柳打扫鸡舍呢!”
“嗯!”凌霄抬起头应了一声,以为她是来找冯氏的,便指了指冯氏的房间道:“我婆婆在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