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献的肺腑之言,冯氏和卫谚都不由红了眼眶,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人相信夫君/父亲是清白的。
“老师……”卫谚起身,跪在了苏献面前道:“老师,我父亲他是被冤枉的,真正通敌叛国之人另有其人。”
苏献连忙起身,把他原来顽劣的学生扶了起来。
“老师一直相信,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苏献让卫谚坐好,看着二人道:“这些年,你们是如何过来的?”
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冯氏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霍副将把我们救出后,他便带着我们四处躲避追兵,后来我们被追兵追到了一座大山之中躲了起来。追兵寻不的我们,便要放火烧山,逼我们现身。霍副将为了让我和凌儿活命,便做了两个草人,穿上我们的衣裳称着天黑,追兵看不真切,骑着马跑出了大山,引开了追兵。再后来,我便带着凌儿东躲西藏,辗转多地,最后在无银村落了户。”冯氏说完,又想起件事儿来,看着苏献道:“不知你们可知道霍副将他如何了?当年与他分开之后,我们也不敢去打探 他的消息,直至今日也不知道他的生死。”
苏献十分遗憾的叹息道:“当年我们在帝都听到的消息,是你们与霍副将一起,骑着马跃下了山崖,尸骨无存。据说,那山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的。”所以,那霍副将应该是死了。
“是我们害了他。”冯氏哽咽着说道,要不是为了救她们,霍副将也不会死得那般惨,连个尸骨都寻不得,无人埋葬。
“娘……”卫谚红着眼,轻轻的拍了拍他娘的肩膀。
苏瑾咬着牙道:“这不怪你们,要怪也应该怪那构陷威武将军之人。”
当年弹劾卫大将军的人便是当朝左相柳明权,所以,构陷卫大将军之人,肯定便是他。
冯氏道:“当年,构陷我家将军之人,便是那左相柳明权。我听霍副将说,当年我家将军在边关查到了,柳明权与敌国来往,泄露我军军事机密的事情。柳明权担心事情败露,便先下手为强,伪造了我家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我家将军受召回帝都,本想揭发柳明权,哪晓得却被皇上派去捉拿他的人给杀害了。与我家将军一同回帝都的随从也全部被杀,只有霍副将一人活了下来。那些人,分明是被柳明权那个奸贼收买,压根就不想让他们活着回帝都。”
“柳明权这个老贼。”苏瑾气得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爱国尽忠的卫将军被冤枉死了,而那老贼如今却活得好好的,还风风光光的当着,受人敬重的左相。
“霍副将可曾留下柳明权那老贼通敌的证据?”苏献看着冯氏问道。若是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便能扳倒那柳明权,替卫霍两家的人伸冤。
冯氏叹了一口气道:“有是有,但是那证据若有人信便是证据,若无人信,便不是证据。”
卫谚接着他娘的话道:“当年,柳明权在军中,安排了给敌国通风报信之人。我父亲他们无意之中射到了那报信之人,与敌国传上的信鸽,将那人找了出来。一番审问之后,那人便供出了其背后之人。他的背后之人,正是柳明权,据那人交代,柳明权早就与敌国皇室有往来,他给敌国通风报信都是柳明权指使的。但是,那人在我爹带着他回帝都的途中一起被杀害了,只剩下一份盖了血手印的认罪书而已。”
那样的认罪书,纵使是呈到御前,柳明权也有一百种替他自己开脱的理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那你们是以后是如何打算的?继续隐姓埋名,在这无银村了此一生吗?”苏献看着冯氏母子问道。
卫谚道:“若真在这无银村隐姓埋名了此一生,那我便不配为卫家子孙了。我要考取功名,做官,替父伸冤,让柳明权那老贼,替卫霍两家的冤魂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