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也没再客气,跟着罕地的两个小儿子去了厨房。
蒂瑞布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按照当地的习俗,在新郎来迎亲,将蒂瑞布接出房间之前,她是不能见任何外人的。
我们只是路过她房间的时候,从有些破旧的门帘处看到了小姑娘的一眼。
瘦弱的小姑娘被蓝色布料裹着,头发盘了上去,依旧赤着脚,脖子上和手脚上套着一圈圈金银的镯子。
身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有些刺鼻,再加上她身上那常年不洗澡的怪味,已经比昨天我们见到的时候更像一个撒哈拉威女人了。
除了她那瘦小的身板,似乎一夜之间,她已经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小妇人。
吃完早餐出来,顾莫向罕地夫妇说了我们将要留下来祝福蒂瑞布新婚的事,并送上了我们商量之后的贺礼。
用红纸包裹着的两千欧元红包,以及一只我自己设计并亲手制作的纯银绞丝工艺手镯,和一枚用红绳串着的玉佛挂件。
手镯是我刚做出来不久,觉得好看舍不得卖掉,随手装进背包里头的。
玉佛挂件是胡灵送的,且经过了开光处理。
礼物送得不轻,但我们都觉得罕地一家值得。
他们家的房子本就不多,我们这么大一群异国他乡来的旅人,大半夜借宿,他们接纳我们,甚至还想着将自己的房间腾出来供我们休息,光是这份热情,就值得我们送上这份心意。
更何况我们这家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嫁蒂瑞布收到的聘礼虽然不少,可罕地家三个儿子,将来要给出去的聘礼同样不少。
罕地夫妻俩起先并不肯接受我们送出的礼物,直到顾莫假意沉着脸说,如果不接受客人送出的礼物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他们才欢喜接受。
正说着话的时候,罕地的大儿子推门进来。
是一个黑皮肤,体魄很强壮的撒哈拉威年轻男人。
跟罕地长得很像,眼睛不大,但是笑起来一脸憨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