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朱贵英眼神躲闪,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差,“谁说的?你是去哪儿听来的?别人胡说八道你们就信!小心被人诓了!”
齐老汉冷笑连连,反问:“谁说的?有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朱贵才这么做了!当初说什么会把雯雯当成亲生女儿培养,谁知是让她进纺织厂为他办坏事!现在出事了,都被抓了,就把所有罪都推给雯雯!这种事也就你们姓朱的干得出来!”
“你……”朱贵英本想辩解,却在对上齐老汉凶狠的眼神时,不自觉落了下风。
“我……我不知道那么多事。我和老林调回来那会儿,我二哥都出事了。现在到处都乱哄哄,话也乱传一通,根本不知道真假!”
齐老汉将老伴扯了回来,沉声:“别求这些狼心狗肺的玩意!我们去求其他人,肯定会有其他法子见到雯雯的。”
老妇人哭得不能自已,仍盯着朱贵英看。
“阿英,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对雯雯?啊?怎么可以!当初你二哥负了我……我从没怨恨过他和舅舅……可他竟对我的女儿那么狠!他怎么能这样啊!”
朱贵英不敢对上她的眼睛,撇开脸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齐老汉见老伴伤心不已,硬是将她拉拽离开。
朱贵英左看右看,发现有人时不时好奇驻足瞄几眼,羞得不敢抬眸,连忙落荒而逃。
齐老汉和老伴并没有跟上,而是沿着来时的路又走回杂志社门口。
李缘和江婉等在原地。
齐老汉看向江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无措站着。
老妇人低低抽泣,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婉走了下来,道:“我师傅说,可以想法子让你们见一见齐雯雯。交谈的时间不长,顶多十分钟。”
齐老汉不敢置信看向李缘,踉踉跄跄奔前去。
“李主任……是不是真的?”
李缘点点头:“按道理,家属可以有短暂的探视权。即便没有,也可以给她带些衣物或日用品。你们只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去见她,所以才会被朱贵英牵着鼻子走。”
自了解他们的身份后,他有些可怜他们。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解一位父亲在子女遇到危险或遭难时,是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牺牲生命。
前天晚上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过去,也许眼前的父亲早已一命呜呼!
朱贵英怕他们去见齐雯雯,怕他们知道朱贵才将罪责都推到齐雯雯身上,所以一直躲着他们。
殊不知这两位苦难的父母亲已经被女儿的事情折磨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有些看不过去。
就刚才朱贵英对他们的态度,他暗自担心她又会耍什么手段哄骗或欺骗他们。
同时,小徒弟也希望他能施以援手,因为此案还牵扯了她的婆家。
“你们且留在这里。我去打电话问问,希望能尽快有答复。”
齐老汉和老伴卑微又拘谨点点头。
李缘转身进屋打电话。
江婉搬出两张小凳子,递给他们一人一张。
接着,她又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
齐老汉连连答谢。
老妇人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不过眼神呆呆的,似乎仍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齐老汉给老伴介绍:“人家小江的大姑姐也是纺织厂的人,所以知晓得比咱们多。刚才的话,都是她告诉我的。”
老妇人不敢置信看向江婉,颤声问:“……真的?朱贵才他……他说都是雯雯干的?”
江婉答:“我也是听知情人说的。等你们见到齐雯雯后,你们亲自问问她吧。有些事情话传话,意思很快就变了。谨慎起见,你们还是自己问吧。”
齐老汉早已深信不疑,道:“如果不是的话,为啥朱贵英总说没得见到雯雯!刚刚李主任都说可以,她老早就说不行,还一直躲着咱!肯定有猫腻!她一直都在骗咱们!”
老妇人泪流满面:“天杀的……他们害了我半辈子……还想害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