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没那个耐心听她说这些废话。
……
下午,魏泽去了军营,一时半会儿不得回。
禾草觉得身上懒懒地,吃过午饭后,就犯困,便躺下睡了一会儿。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外面天色有些暗了,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
“姨娘在吗?”
“睡着还没起身。”
“那我在这里等着。”
禾草听出来,这是茹梦娘的声音,披了衣衫,让侍画进来替她梳妆,因为不再出门,只让她随意把发盘起。
一切妥当后,她见茹梦娘还没走,便对侍画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
茹梦娘进来,不端不正地朝禾草行了礼,也不等禾草说话,径直坐了下来。
“前些时,我瞧姨娘精神恹恹的,像是哪里不舒服,不承想,魏将军一回,姨娘笑也有了,精神也有了,面色也红润透光,这模样看着跟新嫁娘一样。”
女人说完咯咯笑起来。
禾草呷了一口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却不达眼底。
茹梦娘笑容变淡,声音冷下来:“姨娘和魏将军果然母子情深,只是这情也太深了,居然整夜把人留在房中,第二日才从房里出来,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
禾草肃着脸,一声不言语,看她究竟说出个什么来。
“姨娘不必着恼,我嘴巴严实,不会外传,只不过嘛,将军年轻力壮,精力强盛,姨娘身子金贵,不像我等奴妇,磋磨惯了,还望姨娘在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儿,让奴也能尽一份心意伺候,也为姨娘您分担了不是?”
茹梦娘嘴角含笑,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禾草想过,她和魏泽的这段不正常关系,被人揭穿后会如何,是害怕还是心虚,又或是羞愧?
真到这一刻,好像这些情绪都没有,只有平静。
“茹夫人,自你到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尊称你一声夫人,这是为何?”
茹梦娘不懂她说这些做什么?
禾草继续说道:“因为看在你是秋二爷的救命恩人份上,才对你一直以礼相待,你到府上,一没人对你不敬,二无人苛待于你,包括魏将军对你也是谦和有礼,一再交代下人千万不要轻慢了。我平日有好穿的衣裳、好的尺头、好的头钗也会予你一份,而你现在做的事让人很寒心,为何?”
茹梦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含着刀子。
“像魏将军这样的男人,样貌好,又年轻,还有权势,哪个女人不想沾他的边?我虽一乡野村妇,姿色身段却不比那些大家千金差,再者,据我所知,姨娘也是出身乡野吧,他能看上你,怎会看不上我?不过是碍于你在,才不好亲近于我。”
茹梦娘打量禾草一眼,最后眼睛定在她的发髻上:“你说你待我好,有好的衣裳、首饰都分给我,但那是施舍,客就是客,做主人岂不是更好?待我把将军服侍好了,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你又何必装糊涂。”
“我若是不愿意呢?”
茹梦娘看了看自己指上新染的丹蔻:“不知众人得知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在自己小娘房中宿了一整晚,会怎么样,这话传到皇上耳中,又会如何?”
“你就不怕他恼你?”禾草问道。
“这个就不消姨娘替我操心了,奴家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