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丰硕身姿的妇人提着裙子,几步蹬上台阶,进到店内。
女人松松挽着半坠髻,描了长长的眉,把个皮肤粉得白白的,腰肢紧勒,膨隆着鼓鼓的胸脯子。
阿赞见了那女人,脸上刷的一下血色尽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女人见了三保,转头对官差们说道:“就是他,带走我家侄儿,你们快将这小子抓起来。”
几个衙役相互看了看,他们也很是无奈,虽是官差,却不得不听一个妇人的指派,谁叫这女人是巡查的相好呢!
这巡查职位虽不高,在都令之下,手里却有小权,他们这些人都在巡查手下做事。
且这个余氏又跟巡查头子有一腿,仗着有人撑腰最会做张做势,勾眉吊眼儿。
前几日,她跑到巡查跟前好一番哭诉,说她家的侄儿跑了,央着让人去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心疼在意这孩子,其实,只是把这孩子当使唤的奴才,说奴才还客气了,实则过得连看家狗都不如。
打骂是家常便饭,谁人不知?只看那孩子几时死罢了!
那孩子上次跑过一回,妇人给巡查吹了枕头风,派人找了好几日,总算是找了回来,不承想又跑了。
这不,这妇人在巡查房里缠了一晚,次日一早,巡查就调了人手,替她四处找人。合着他们这些人都是她的随侍,听一个妇人的调遣。
憋屈归憋屈,他们再憋屈也没这娘们的汉子憋屈,自家女人在外勾搭,连个屁也不敢放。
“好你个三儿,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幸亏我留了一个心眼,从后面跟了来,果然,你把他藏到这里来了。”
余氏让人找了几日一直没找到,问了附近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转念一想,之前隔壁家的三保常偷偷摸摸送吃的给那小子,这几日也不送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一路尾随过来,果然人就在这里!
“快,你们把这小子抓了。”女人说道。
禾草本在后院的房中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从前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嚷,于是,起了身,揉了揉额穴,理好鬓发和衣衫,出了屋子,走到前面的客堂。
众人听到帘动,全都转过头,声响处,只见一美貌妇人款款行来,七分颜色,三分气韵,芙蓉面庞,冰雪肌。
倒把一众官差看得忘了形。
“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禾草走到众人面前。
打头的一人回过神,正了正身子,指向一边的阿赞:“这个人你可认得?”
“认得,是我买来的小奴。”
禾草话音刚落,余氏嗤笑出声:“哟!你买的,你从哪里买的?我看是你拐来的!”
余氏这女人,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尖酸刻薄,在街坊间是出了名的,今日一见禾草,要模样有模样,要款有款,还有这么大一间铺子,心里哪能痛快。
这妇人本就是口如刀剪,心如蛇蝎之人,不以常人所论,不然,怎么待一个孩儿那般恶毒,正所谓,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
禾草蹙着眉,心里有些不悦,但这里是她的店铺,不能生事,于是压住脾气,并不理余氏。
“你是这家店的店主?”那官差又问。
“是。”
“既然你说他是你买来的,可有契约?可有保人?又或者在衙门备案了?”
“俱无,原本打算试用几日,再找牙人作保。”禾草说完看向阿赞,见他眼尾泛着红,一双眼把她看着,那眼神……是在求她?
余氏听完,一双杏眼将阿赞从头到尾睃了一睃:“你别扯这扯那的,他是我侄儿,你未经我允许,拿他当仆人,还做女装打扮,不是拐人口,是什么?!”
禾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侄儿?”
余氏走到阿赞身边,二话不说,粗鲁地将他身上的衣领一拉,露出瘦垮平坦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