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从屏风另一边传出。
“将军,她们有些害怕,不若让她们到妾身这边坐着喝点热茶。”
侍卫见魏泽点头,便将女人们让进屏风另一边。
禾草看着眼前这些女子,一个个双目无神,全都缩挤在一处。
她替她们每人倒上一杯热茶水,送到她们的手里,微烫的水温一点点暖化女人们的自我防备。
“你们无须害怕,那个人今晚肯定活不了,何必怕他一个死人呢?”禾草见其中几人面色似有松动,又问,“家中可还有家人?”
也许是屏风的阻隔,也许是听到安次仁会死,又或许是听到“家人”两个字,终于有女子哭出了声。
禾草缓下半口气,能哭出来就好。
“是他……是这个狗官迫害我,我想回家……”
一人开口,剩下的女子也都跟着开口,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多,她们只想快点脱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女人们控诉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出,安次仁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泽抽出腰间的银月刀掷到桌上,对着朱四说道:“可以定罪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朱四明白,走到安次仁面前停下,安次仁还想再狡辩两句,朱四手中的弯刀照着安次仁的胸口刺下,银月弯刀将男人的身躯对穿,那嘴巴大张着,抽搐着身体,如同挂在鱼钩上扑腾挣扎的鱼儿。
弯刀从肥宽的身体抽出,喷溅出血来,血腥之气弥散当场。
“将军,这狗官死了,换谁来守平川城?”朱四问道。
“一个商人。”
魏泽将赵成留在了平川城,任他代理平川县官之职,衙门上下皆不敢反对。
赵成接管平川后,将永安寺中的淫僧余孽一网打尽,并将协助安次仁作恶的一众奴仆全部清除,送回被抓的女子。
船上闹鬼的传闻终于告一段落,周边几城的百姓听闻消息,无不抚掌雀跃,而那些地方官员经此一事更是认清了形势。
晚间,禾草同魏泽在旅店中已经躺下,黑夜中女人开口道:“那位货郎后来真的死了?有人说见他和那个外室走了。”
魏泽不想她对这件事情太上心,也不想告诉她货郎的结局。
那外室既然同和尚们是一伙的,一定是在货郎面前说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跟她下船,也许是告诉他,知道杀他妻子的凶手在哪里,或是别的什么。
总之将人骗下船,然后再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也许还活着……”魏泽说道。
“多好的一对人呐,两小无猜的情谊,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就这么被拆散了。”
“是啊!世事难料。”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背。
次日一早,船离岸再次驶入江中,又过了好些天,再次靠岸由水路转陆路,船才一泊岸,江岸上已有人员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