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知道男人大多经不住缠磨,想要拢住魏泽,看来只那一晚的月下对饮还不够。她不主动一点,他亦是不瘟不火的态度,还得再加一把火候,激起魏泽对她的占有欲。
禾草让人抬上来一架大的屏风,重新摆放到隔断处,又让人将客房重新收整了一遍。
正巧到了午饭时分,她也懒待去一楼用餐,只让店伙计将饭菜送到房间。
另一间房内……
“大哥,那处院子与别处不同,看似荒落,暗处却有人看守,想来入口就在里面。”卫尘说道。
他和书生潜伏官廨多日,已看出些端倪
卫尘话音刚落,温风眠开口道:“卿大哥,既然已经找到入口所在,我们何时行动?”
卫尘还好,最急的是温风眠,他因救妹心切,有些等不得。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不要贸然行动。”魏泽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我小妹很可能就在这里,多耽误一刻,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卿大哥,我不能再等,二位的恩情我记下了,日后归还。”温风眠说罢就要离开。
“你若执意要去,我不阻拦,但你要想清楚,你去了后救不了你妹妹不说,连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你们兄妹二人都将成为地下斗场的牺牲品。”
魏泽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却让温风眠停下了脚步,只听魏泽又道:“上次我们占了一个出其不意,这次却不同,他们已有所察觉。”
“大哥,你是说,咱们暴露了?”卫尘问道。
“不错,我甚至怀疑你们能找到入口,是他们故意暴露出来,诱我等进去。”
魏泽如此一说,书生和刀客再一回想,也觉得他们发现入口的过程有些太过容易,像是有人无形中引导着他们去发现。
“卿大哥,刚才是小弟冒失,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温风眠不傻,只因涉及自己的亲人,失了方寸,魏泽稍一提点,他就回过了神。
“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需静观其变,将暗处的那人引出来便可,你小妹如果真在那里,未开场之前应是安全的。”虽然他派了影卫前往西缙探查,但希望不大,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回可真吊起了魏泽的兴儿,有意思!此人并不明着来,就想同他们玩,且已经把套下足,就待他们入瓮,此人必是一个十分自负,喜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的人。
还有那个慧娘,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想玩是么?没关系,压上这条命,他陪他们玩一场。
议事毕,魏泽回了房,桌上已摆好了饭菜,禾草替他更衣后,两人坐下用饭。
才吃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进来。”魏泽说道。
房门推开,慧娘手上仍是提她的那个包袱,走了进来,见禾草同魏泽正在用饭,先是一怔,接着低下头:“叨扰了,不知魏郎君同禾儿妹妹正在用饭。”
禾草故作爱答不理的样子。
魏泽接过话:“用饭了不曾?”
“不曾用饭,奴家前来有事相告。”
男人起身,请她入座:“先用饭罢,饭后再说。”
慧娘看了禾草一眼,似是有些顾忌,只侧身虚坐,饭食间亦是连菜也不夹,只吃了几口白饭,见禾草放下碗筷,她也赶紧放下碗筷。
“姐姐来是找我呢,还是找我家夫君呢?”禾草秋波轻斜,语中带着讥讽。
妇人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脸上有些落寞的难堪,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禾儿妹妹同魏郎君救了奴家,奴家这人福薄,最后却招了二位的嫌弃,也没脸再待下去,特意前来向二位恩人辞别。”
一语毕,妇人退到一边,双膝跪下,插烛也似的对着禾草同魏泽磕了三个头。
“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快起来。”男人走上前,将妇人拉扯起来。
慧娘忙退到一边,同魏泽拉开距离,一双眼立时就红了,别过头,默默垂泪。
“奴家不往老家去了,就在这浮城安家,已托媒人相看了一户人家,彼此合过八字,定好时候,就嫁过去了。”
禾草一惊,看向魏泽,这又是唱哪一出?
难道慧娘真就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她靠近魏泽无非就是想找个依靠,毕竟以魏泽的条件,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又正值三十多岁的好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子,不似二十多岁的轻狂态度,透着一股苍郁沉稳,像是陈酿,越久越香,越久越让人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