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大人。”
玉兰居居的丫鬟们纷纷屈膝行礼。
乔景玉一身都是疲惫。
今日朝堂之上,他被御史弹劾了,这次竟然将他和叛军连在一起。
还有街头巷尾的那些流言,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愈演愈烈,他这次怕是不仅仅被贬官了,闹不好乔家满门都要遭殃……
原来有云家这门姻亲做他的后盾,但这次云家丝毫不给乔家面子,他在朝上无人声援,却处处遭人落井下石。
他颓然下朝,却又不太甘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登门上峰何府,但却连门都没进得去。
寒风中,他在何府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确信何大人彻底放弃了他。
他这才死心,犹如丧家之犬般回到了乔府。
他站在玉兰居门口,心有忐忑,看向听竹,小声问道:“夫人,近日可好些?”
听竹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家小姐好没好,大人你不是明知故问嘛?小少爷一日不安息,我家小姐怎可安心?”
乔景玉一噎,他特意等听霜离开才来的玉兰居,又选了一向最好说话的听竹问,结果……
难道云初真就这么恨他吗?
恨到想看着他死不成?!!
就因为那孩子?她可知,那孩子并不是他的种,是她与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试问这个世上,哪个男人对此视若无睹,如珠如宝地对孽种好?
何况,他生来就夭折了,他是扔了还是妥善安葬了,都改变不了他已死的事实。
她何苦对此念念不忘!!
她这一闹,就闹得整个乔家不得安宁,甚至万劫不复。
他从不知道,原来云初的影响竟这般大。
他开口:“那,夫人睡了吗?”
“这时辰,无论夫人睡没睡,大人都不适合再进去。”听竹回道,“大人若真有什么事,可以明日早些过来。”
乔景玉被堵的心口一闷,张了张嘴,最终啥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在自己院子门前,见到了乔潘安。
乔潘安很明显等他许久,见他过来,拱手道:“父亲,京中流言越传越甚,儿担心父亲在朝堂被有心人弹劾?”
乔景玉眸色微动,心中有股暖流淌过。
这个儿子不仅十分孝顺,还天纵英才。
仅凭坊间流言就猜出朝堂之事,只怕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臣,都未必有他这份判断。
“安哥儿对此有何想法?”
乔潘安沉思一瞬,缓缓出声,“姑姑一事,我们乔府没什么可说的,无论晋王府如何发难,我们只能保持缄默。
叛军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更加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乔府清者自清。
至于其他的,只要夫人能够原谅父亲,有云家这门姻亲在,一切便也可以迎刃而解。
儿,这几日思前想后,觉得夫人身为云家女,怕是早已知晓一切真相。
既如此父亲何不与夫人坦白,或许夫人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父亲一直隐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