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柔一惊:“姜练!你胡说什么!”
姜练神色淡淡,声音不减:“我的手臂已经被你掐紫了,你可以放开了。”
白舒柔后知后觉,碰到烫手山芋般唰地弹开。
但她的那些小动作,却是被清清楚楚看到了。
“白舒柔不是在姜家长大吗?怎么对姜练这个态度?”
“还用说?为了寻个好夫家呗!”
“谢家可比姜家还高,想攀高的,当然要踩低的。”
白舒柔听得面红耳燥,满腔怨恨:“姜练,你陷害我!”
姜练勾着唇:“对。”
“贱人!你给我等着!”白舒柔没法儿再呆,愤愤离席。
“瞧瞧,这两人很不和呢!”
“白舒柔也真是的,长在姜家却给姜练使绊子,她不怕被姜家赶出去么?”
“呵!人家可是姜家长的白家人,就凭着当年那事,姜家绝不会对她怎么样。”
“当年什么事儿?”
“还不是咸庄走水烧死白……”
正说着,这人背后一凉。
惊觉问问题的竟是不知何时过来的姜练。
姜练晃了晃酒杯:“继续说啊。”
那人讪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说着,逃似的离开了。
而姜练周围的人,也蚂蚁般散开了。
耳朵是清净了,但姜练知道,当年之事外界流传的只有一个版本——姜砾设计害死白竹。
可姜砾是清白的。
看着远处笑着与友人聊天的姜砾,她忽觉得姜砾伟大又可怜。
外人皆把他当作洪水猛兽——也许他确实如此——可他终究背了一些不该背的锅。
许是察觉到姜练的目光,姜砾朝她笑了笑。
姜练微微颔首。
这小老头儿虽已退休多年,但从旁人对他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当年是如何地叱咤风云。
以他的身份,查询当年真相也许需要些功夫,但绝对不是一无所获。
可他却一言不发。
也许……他真的是为了与白竹间的承诺。
“可那与我有何关系?”姜练小声嘟囔着:“真相,我一定要查出来,还这小老头儿一个清白。”
“什么?”
谢瑾泉的声音忽在身后响起。
姜练被吓了一跳,手中酒杯险些没拿稳。
还是谢瑾泉帮她稳住了。
谢瑾泉觉得好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姜练尴尬地摇头,坚定的目光变得四处乱飞:“有事吗?”
谢瑾泉眸光一暗:“没事,我……我只是来露个面,马上就走。”
姜练心中松了口气:“好。”
见她这般反应,谢瑾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想想也是,朋友忽然做出一系列怪异的行为举止,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难以快速接受。
好在姜练的选择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一厢情愿”,这就意味着他是有希望的。
想到这里,谢瑾泉心头阴霾一扫而散。
“你好好玩,我走了。”
姜练明显感到离开的谢瑾泉心情大好,只是……为何呢?
她摸不着头脑。
但她没有时间深思,因为,白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