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三棱刺翻了几个转儿，仿佛在她指间开出了一朵花来，雪亮的刀锋反射出路灯昏黄的光，宋汀晚白衣染血，仿佛恶鬼修罗，等待着吞噬人的生命。

不到半个小时，在场的十多个杀手，无一生还，几乎都是被三棱刺直接捅穿了喉咙。

宋汀晚喘了口气，半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几乎浸湿了衣襟。

一个人对上十几个同行，到底是不讨好，宋汀晚身上也受了伤，最麻烦的是体力透支严重。

她深吸口气，喃喃道：“......好久没有这么大动干戈，竟然已经这么废物了。”

她撑着三棱刺勉强站起来，浑身几乎被血染透了，忽然这时候，一阵晃眼的车灯光亮起，宋汀晚眯了眯眼睛。

就在不远处又停了几辆车，下来了十多个穿着黑衣衣服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宋汀晚笑了：“还来啊？”

还来......可就不行了。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今夜不知道为何，群星格外璀璨，宋汀晚轻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不甘心死在这里啊。”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讲情面。

宋汀晚垂下眼睫，手指缓缓用力，握紧了三棱刺，道：“......来吧。”

体力耗损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宋汀晚明显落在下风，一把刀几乎是挨着她的脸颊过去的，她竭力躲开了，但是下一刀却直取心口——

宋汀晚看见刀锋上映出自己的脸，难看的厉害，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她感觉到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出来了，五脏六腑都在疼痛，手上也没了力气，但她在这一刻仍旧想起了时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