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罪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宋汀晚说：“除了皮相的喜欢，还能是什么喜欢？”

白无罪挑起眉：“你认真的？”

“嗯。”宋汀晚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们各有图谋罢了。”

白无罪不赞同的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时九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不要跟他有接触。”

宋汀晚笑着说：“这话白夫人也跟我说过......你们都说时九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她眼睛里全是笑意，却仍旧冷冷淡淡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在与虎谋皮，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担心。”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担心——”白无罪说：“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装傻不好吗？非要一个时过境迁的真相有什么用？”

宋汀晚认真的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命犯太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的。”

白无罪道：“你是想说，你就是这种人？”

宋汀晚摇摇头，道：“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曾经我觉得命运这东西虚无缥缈，从来不信，但是当我迈进这棋局的时候，突然深谙面对命运的不可抗力之感。”她垂下眼睫，说：“我不知道当年我母亲是否也是这样苦苦挣扎，我也不知道，我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另一个她，我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我仍旧要走下去。”

“为了什么？”白无罪问。

宋汀晚看向窗外，撑着下巴，道：“为了爱的人吧。”

宋汀晚不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白无罪接触宋汀晚的时候她和时辞渊之间已经如履薄冰了，这还是白无罪第一次在宋汀晚的身上如此确切的感觉到那种刻入骨髓的悲伤。

她爱的人，早就不爱她了，但是她仍旧愿意为此赴命，浪漫至死。

白无罪忽然轻声道：“宋汀晚，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走向了不同的终点，希望你可以和今日一样，予我半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