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更残酷真相的准备。
但是时辞渊身上太温暖了,宋汀晚舍不得离开,于是就那么窝在他大衣里,埋着头问叶十三:“你能弄到安轻梦的照片吗?”
叶十三摇头道:“安轻梦是伊甸园的禁忌,要说谁能有她的照片......不是杜少颂就是白鲤。”
宋汀晚暂时不打算回白家,白鲤那个女人邪性的很,她有些摸不透,目前来看似乎只有去一趟杜家了。
她要去杜家找到安轻梦的照片,并且取一份杜少颂的毛发样本,做亲子鉴定。
即便这个日记本是她亲眼看着从二十年前的棺材里取出来的,她仍旧不会轻信。
“回去吧。”宋汀晚将时辞渊按回轮椅上,道:“看天,是要下雨了。”
叶十三这才发现刚才还明亮的月光已经变得昏暗,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
好在秋雨不像是夏雨,说来就来。
......
回到家,宋汀晚将日记本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些手稿她仍旧看不懂,和日记本一起锁进保险箱等着时辞渊清醒了给他看看。
或许是得知了这个惊人的秘密,这天晚上她梦见了安轻梦。
她没见过安轻梦,自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所以在梦里她的脸是模糊的,但是声音很温柔:“......小苍兰,你终于来见我了。”
宋汀晚有些厌烦:“我不叫小苍兰,我叫宋汀晚。”
“宋汀晚......”安轻梦轻声笑了笑,“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二阑,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蔷薇给你取这个名字,很好。”
宋汀晚从梦中醒来。
分明不怎么可怕,但是她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往时辞渊怀里钻。
时辞渊将她抱得很紧,宋汀晚轻喘了口气,听见外面的雨声。
雨下得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在这深秋里,夜晚本该寂寥,噩梦本该恐怖,但是在时辞渊怀里,她忽然什么都不害怕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
......
宋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却摸了个空,她立睁开了眼睛:“渊宝——”
“我在。”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做噩梦了?”
宋汀晚看见他,意识到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没有,只是醒了找不到你,比做噩梦还可怕。”
时辞渊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宋宋,相信我。”
宋汀晚眼睫有些湿 润,闭着眼睛点头:“嗯,我相信你。”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哪怕伊甸园和燕城隔着千万陆地无尽海洋,你也仍旧排除万难坚定不移的来到了我身边。
我不会再爱任何人如我爱你。
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如你爱我一般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