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隐士要离开的讯息,岳母、王员外、汤员外、张员外等,都来看望周侗,岳飞等人更是不离左右,生怕先生幻化得无影无踪,恨不能从早到晚都不离开,说好第三天离开,没想到周侗当夜就离开王家庄,离开自己亲手调教的四个徒弟,他这样做,主要还是考虑到岳飞等人的感受,时间拖的越长,分手的时候就越难,长痛不如短痛。
当岳飞四人第二日来看望师傅的时候,周侗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说明自己不辞而别的原由,然后,他叮嘱岳飞等人,平时要勤加练习武功,但等心愿一了,自己会回来看望大家。就这样,周侗老隐士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这一别,竟成了他与岳飞等人的永诀,让岳飞等人留下无尽的思念。
岳飞等人没有及时送别师傅,心中非常懊恼和气馁,看看师傅房中的物什,还是那么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可师傅早已“人去楼空”。这时,岳飞言道:“汤怀、王贵、张显,现在师傅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吗?”王贵生来不爱动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呢?”还是汤怀机灵,道:“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大家听听,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两人也跟着附和。
岳飞看看他们确实没什么好主意,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道:“三位兄弟,我们现在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上一次我去刘家庄,无意中赶上武林大会,中原武林豪杰于四月初奔赴边关,协助宗泽元帅抗击金人,我们不如也去边关,其一是抗击金人,解黎民之苦,实现我们的报国夙愿;其二是离开恩师父母,我们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增长一些见识,你们以为如何?”王贵异常兴奋道:“对,我听大哥的。”其他两人也没有异议,兄弟四人就这么决定了。
回到家中,岳飞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娘亲和莺儿,岳母道:“飞儿,娘不懂得许多大道理,但我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师傅教了你一身艺业,他老人家也不希望你一辈子窝在这荒山野丘,国家正处在危难之时,大丈夫当以报国为重;现在你已成家,有些事情你们小两口子商量。”说完,岳母回自己的房间。
岳飞与莺儿回到自己的新房,岳飞询问莺儿的意思,莺儿道:“岳飞哥,娘说的对,你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山窝窝里;公公在世时,每及不第,这是娘亲一辈子的遗憾,娘亲虽然没有说,其实,她希望我们能够早日重返永和庄(后改名为岳家庄),光耀门楣。王家庄再好,也只是我们的客居之所,永和庄才是我们久居的家园。”
“嗯,你说的对啊!娘的心思我何尝不懂,可是,朝廷腐败,奸佞小人横行,‘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岳飞无奈道。
莺儿见岳飞有些沮丧,道:“岳哥哥,你出去闯荡,我不拦你,你不如投笔从戎,也可以实现你的远大志向。娘亲在家有我照顾,你在外只管放心,得空给我和娘捎个信来,奴家也就放心了。”说完,轻轻地依偎在岳飞怀里。
岳飞抚摸着莺儿的肩头道:“娘亲岁数大了,我不在家时,家务活你要多担待一点,有什么事多让着点老人,岳飞会记在心上的。”
“岳飞哥,你说啥呢?我虽然不愿意你走,可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说完,莺儿与岳飞缠绵在一起。
第二天,岳飞王贵等人离开王家庄,在集市上选购四匹快马,一路向北飞驰,一路走来,河流山川,农耕桑蚕,让岳飞等人赞叹大宋的美好山河。就是这样一片美好的山河,却要遭受金人的践踏和蹂躏,心中不免写满对金人的仇恨。
这一日,四人进入代洲地界,他们知道,代洲的北缘与金国接壤,这里的土地肥沃,物饶年丰。代洲总兵吕松是宗泽元帅手下的得力干将,署理代洲总兵以来,将代洲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耕畜牧也很繁盛,可有一样,由于代洲是大宋朝的北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金宋刀兵四起的地方。
岳飞等人一进代洲地界,明显感到这里的民风淳朴,厚德载物。尽管北方的夏天来的稍晚,七月中旬的太阳还是非常炎热,正值中午,毒辣辣的日头照在头顶,还是让感到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汤怀王贵,早早地就要岳飞停下来,找个地方歇息,岳飞考虑到大家的感受,答应四人到前面的树林中歇息,工夫不大,四乘快马来到树林边,他们将马匹牵到树林深处,然后,找地方坐下,将随身携带的水囊拿来,大家轮流喝水。喝完水,汤怀王贵等人,在树林中干净的草皮上睡觉。
岳飞最后一个喝水,也是最后一个躺下,其他三人早已进入梦乡,睡得特别的沉。忽然,岳飞听到一阵金铁交鸣的声响,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欧阳锐,*贼,本姑娘今天叫你成为剑下之鬼。”话音刚落,宝剑挟着劲风向对方刺去,只听欧阳锐*荡地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与姑娘快活一时,欧阳锐死也值了。”岳飞一听,的确是欧阳锐的声音,见他如此地恃强凌弱,欺辱一个女子,早已气炸胸膛,他见王贵三人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他们,自己悄悄的起身往打斗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