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澄大师讲完这个故事,两眼盯视岳飞,单手合十立于胸前,说道:“小和尚、査倩、消魔都是什么人了,想必岳少侠了然于胸了吧!阿弥陀佛,冤孽啊冤孽!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善哉!善哉!”
岳飞听完这个故事,对悟澄大师的痛苦感同身受,道:“前辈,难怪在下初入洞中,听到你的笑声跟血手印一样,原来你就是他的亲侄儿,看来消魔和尚毫无人性。大师,你为中原武林遭此大难,在下一定要救你。”
悟澄大师苦笑道:“岳少侠,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的心意贫僧心领了,要想救我,谈何容易!”“哦?悟澄大师,如何难法?”岳飞问道。
“岳少侠,救我有两难,首先是我身上的四条铁索,均为镔铁打造,不怕刀砍斧剁,不要说从琵琶骨上取下它,恐怕从地上取下都不易;其次是救我出去,恐怕小徒性命休矣!没有消魔的解药,大罗神仙也难救小徒性命;有此两难,不救也罢!”悟澄大师回答道。
岳飞听完,心中有数,站起身形道:“悟澄大师,此两难,无碍;在下有削铁如泥的湛卢宝剑,削铁链并非难事;至于大师的徒弟所中之毒蛊,在下随身携带‘冰莲花’、‘冰莲子’,此‘冰莲花’、‘冰莲子’能解百毒,能否解消魔和尚的毒蛊,还要请教悟澄大师。”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阿弥陀佛,三界之中皆生因缘,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老衲与岳少侠相识是佛定前缘,‘冰莲花’、‘冰莲子’为百毒克星,小徒性命有望矣!”悟澄大师也很兴奋道。
当下,无需再言,岳飞抽出湛卢宝剑,来到悟澄大师身后,他请大师往前走,将铁链绷紧,然后念动逍遥派无上的内功心法,紧跟着一个“金针渡劫”,锁住琵琶股的铁环应声而断,紧接着,岳飞如法炮制,眨眼功夫将锁住悟澄大师的四根铁链全部斩断,铁链犹如被斩去头颅的四条恶蛇,静静地躺在地上。
悟澄大师顿感浑身轻松,转过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岳少侠救了老衲的这身臭皮囊,事不宜迟,岳少侠随老衲一块上山,救治小徒要紧。”
“好吧!只是大师身体不便,需要好生休息,涉水登山之劳累,恐大师难以承受。然,大师在五蕴洞两年之久,眼睛难以适应洞外的光亮。”岳飞关切道。
“岳少侠,无碍。现在正是深夜,没有光亮,待救治好小徒的毒蛊后,老衲用棉布遮住眼睛,适应一段时间,会恢复如常的。”悟澄大师说道。
提到毒蛊,岳飞忽然想到五蕴洞中的赤灵掌图谱,此邪派武功是危害武林的魁首,遂问道:“大师,赤灵掌图谱在什么地方,在下要毁了它。”
悟澄大师一指对面稍微平整的山壁道:“査倩告诉老衲,图谱就在那里。”
听了悟澄大师的指点,岳飞再次抽出宝剑,来到山壁前,果然山壁上有利器刻画的许多图谱,只是洞内光线太暗,加之山壁皆为乳白色,很难被人发现。
岳飞对此图谱不屑一顾,挥起宝剑削落层层钟乳,那个让中原武林鸡犬不宁的邪门武功——血手印,从此不复存在。
两人来到沙滩之上,岳飞请悟澄大师一同登船,悟澄大师道:“岳少侠,这只小船只能渡一人,老衲是南方人,习水性,还是扶船而渡,请岳少侠登船吧!”
“大师伤口不宜在水中浸泡,还是在下入水,大师登船吧!”岳飞说道。
“岳少侠,此时不是谦让之时,他日定当感谢!”悟澄大师说道。就这样,一个船上,一个船下,借助悟澄大师的推力,两人很快上岸,丢下小船,直奔光明顶。
一路之上,悟澄大师使出“登天踏云”的轻功,速度且自不弱,岳飞心中暗暗佩服,大师若不被关在五蕴洞日久,当下,有几人能与之相比。
工夫不大,岳飞与悟澄大师来到近佛寺前,岳飞拍打门环,高声喊道:“师兄,岳飞深夜造访,还请师兄快快开门。”
不一会儿,寺门“吱呀呀”山响,大门洞开,年轻的小和尚看到岳飞,又看到身后的师傅,惊恐之状,无异于大白天见到鬼,连连后退。
岳飞、悟澄闪身进门,吩咐弟子将大门关上,三人直奔大雄宝殿,然后,岳飞摸出身上的“冰莲花”、“冰莲子”让小和尚服下。然后,与悟澄大师商量道:“大师您刚刚从五蕴洞出来,功力尚未恢复,更何况,消魔和尚心肠歹毒,此地不宜久留,当选一秘密之所,避一时之祸。”
悟澄大师想想道:“岳少侠考虑甚为周全,即使老衲完全恢复功力,依然不是消魔的对手,自己妄送性命是小,唯恐殃及小徒。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师傅,你与岳少侠离开近佛寺,寻一安身之所将养身体,小徒死不足惜,留下陪伴我佛,照看庙宇,即使下阿鼻地狱,何足道哉!”悟澄大师的弟子道。
“玄瞋,我本因地,以念佛心;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心不*,常在心间。只要你我心中有佛,有没有庙宇无关紧要,庙宇存,佛渡众生;庙宇毁,天地为庙。避一时之祸,渡恶人万劫,我们还是听从岳少侠之言,暂时离开这里,待日后重建近佛寺,再修我佛金身。阿弥陀佛!”悟澄大师对徒弟言道。
原来,悟澄大师的徒弟是玄字辈,比虚清大师要高出两辈,按周侗在少林时的辈分,岳飞当叫悟澄大师师祖。好在悟澄大师是个通达之人,依然对岳飞敬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