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逍遥派自开山立派以来,门规一向严明,但严而不酷,直至童姥时,失衡心理甚至是扭曲的心理,导致童姥订出一些严酷的处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周侗之后,酷刑废止;梅剑竹剑之后也没再用,甚至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很少召集,自梅剑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解西夏之危后,再也没有召集部众,以至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自称帮派,例如:水岩洞洞主水无痕,西夏解围之后,自称澜沧门,苦心剑法,在江湖闯出属于自己的威名。
还有许多岛主、洞主依然尊重天山,听信天山号令,礼尚往来。也有少数岛主、洞主不受约束后,蜕化变质,成为江湖中的害群之马,最终自取灭亡。
思阳从师父那里了解逍遥派的掌故,对梅剑所作的处罚真的哑口无言,处罚了紫薇,自己确实不好呆在天山,只好以“到昆仑山看望吕夫人”为由,想离开天山。
梅剑赶紧言道:“思阳姑娘,你此时若走,倒是显得老身在撵你,你无论如何也要再住数日,到那时再走,老身绝不拦你,你看如何?”
思阳一想,也对,现在走了,把梅剑大师的脸面搁哪里?赶忙言道:“梅掌门,思阳说话欠思量,请二位大师见谅!”
竹剑言道:“思阳,你和老身的脾气一样,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对于自己的错,敢于认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身欣赏。”
思阳脸一红,起身拜了拜万福,道:“多谢竹剑大师抬爱!思阳听从二老的话,多住些时日是了,也好替紫薇姐姐侍候二老,以赎思阳莽撞之过。”
梅剑又道:“思阳姑娘,快别说了,你爱岳公子天下武林尽人皆知,将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此时的思阳,脸一直红到脖颈,羞答答道:“大师你好坏,又来欺负思阳了,不来了,不来了。”说完,一路小跑回衾梦园。
一场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思阳还是跑前跑后地照顾岳母,最得实惠的倒是紫薇,要知道,密室是逍遥派的武林禁地,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进入密室,没有掌门人之命谁敢擅入,能够进入密室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逍遥派的前辈,武功到了足够高,才能进入密室中研习武功,第二种人就像岳飞一样属于特例,第三种人想都别想。
紫薇在逍遥派二代弟子中属于佼佼者,武功出类拔萃,为人谦逊温婉,处事公道严谨,是除岳飞之外二代弟子中掌门人的合适人选,梅剑与竹剑早有商量,若是少主人岳飞真的无意于掌门人之位,等到双双百年之后,要将逍遥派掌门人传于紫薇。为此,这几年,二老一直在栽培紫薇,准备等到适当的机会,让紫薇进入密室,观摩石壁武功,当然,进入密室必须要有一定的内功作基础,否则,进去也是白进,根本没有那个定力习练武功。
想当年,虚竹就是在得到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后,进入密室;岳飞虽小,自沥泉洞喝了巨蟒的血之后,功力大增。现在,紫薇在二老的调教下,内力与以前比不可同日而语,习练石壁上的武功已经不再话下,所以,梅剑借紫薇与思阳动手之过,罚她进密室打扫卫生,目的不言而喻。
当然,紫薇并不知道二老的心意,头几天果然勤勉地打扫密室的灰尘,可是,密室内既无家具,又无摆设,三下五去二就打扫完毕,掌门人已有命令,自己不得出密室半步,这样岂不是无趣的很,思来想去,她还是禁不住地观摩石壁上的武功,刚开始,紫薇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她用小无相功的吐纳之法定心定力,很快,这种感觉减轻,二三天下来,看石壁上的武功如若常态。
紫薇从逍遥派武功入门开始,逐一习练,习练之下,紫薇感到石壁上的武功跟师傅教的武功有许多出入,这主要是因为,石壁上的图谱均为男性,而师傅是按照女性的身材特点教导的,所以,平时出手的部位和穴道都有所不同,看到石壁上的图谱,击打部位更加准确,让紫薇真有“洞中一月,人间数年”的感觉,以至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除了打扫密室灰尘,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图谱上。
一个月之后,梅剑竹剑如期来到密室之中,打开密室,放紫薇出来。见到二老,紫薇双膝跪倒,感谢掌门人和师傅的恩赐,梅剑言道:“紫薇,常言道‘佛度有缘人’,我们道家有一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罚你打扫密室,既是福缘巧合,也是你日常勤勉,其他多余的话,师伯不想多说,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紫薇再次叩首,答道:“紫薇谨遵师伯吩咐,以后日加勤勉,绝不辜负二老鸿恩!”梅剑竹剑看到紫薇脸上的精气神,已经知道紫薇的内力必定上升到一定境界,不敢说超越自己,恐怕也有自己的九成以上的功力,对她的聪颖好学、武功进渐颇为满意。
等到紫薇从密室中出来后,思阳早已离开天山,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岳飞至今没来天山,她推翻了自己最初的认定,岳哥哥可能先回王家庄安顿去了,然后才能来天山,所以,她仍然以“到昆仑山看吕夫人”为由,与梅剑、竹剑、姚氏老太太辞行。
过了断崖,思阳骑上冷霜牝骊青鬃马,风尘仆仆下山,既然说要到昆仑山,肯定不能言而无信,再说,这也不是思阳的性格;好在天山与昆仑山并不远,像冷霜牝骊青鬃马的脚程,不消一日即可到达。
思阳来到山脚下,向梅花门通报,得知思阳姑娘到来,司马雁南亲自下山迎接,熟人相见,格外亲热,司马雁南一直将她迎进梅花堂,然后,分宾主落座,得知思阳是特意来看望吕氏,司马雁南亲自陪同思阳来到一弄堂,见到吕氏之后,司马掌门退了出去,毕竟两个女人一起说话,一个爷们在那里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