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兰依还想说下去,只听阿紫冷哼道:“哼!你也算是女人,你害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够,还害了多少武林中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有多少武林人士的家人等待着团圆,你现在一个字没说,看一眼女儿,就算了事,这样,是不是也太便宜你了,我要刺瞎你的双眼,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听了阿紫利剑穿心的话,会兰依不寒而栗,哑口无言,过了半响才嗫嗫道:“老前辈,我承认自己是会兰依,也承认失踪武林与我有关,按天地良心,你们抚养了我的女儿,我应该说出事情的真相,但你们真的要体谅我,我不能说,我宁愿死在你们的手中,也不想死在主人的手中,希望前辈和岳少侠成全卑妾吧!”
“不,老夫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说出来!”萧峰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不,不,我绝不是怕死,会兰依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怕只怕,会兰依说出真相,失踪武林人物恐怕一个也活不成,江湖又要遭受一场劫难,百姓又要遭受战乱之苦。”会兰依言道。
听了会兰依的话,萧峰等人也很无奈,她不仅是“四绝艺人”之首,她更是阿娜的亲生娘亲,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是不肯说出真相,自然有她的难处,岳飞洪七也无法处置她,以萧峰的身份,他更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阿娜更是哭喊着撵走这个女人,无奈,萧峰只好说道:“七儿,你将她送走!”洪七答应一声,再次将会兰依点昏,送出雁门关绝谷。到此,失踪武林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岳飞辞别萧峰夫妇,辞别洪七和阿娜,独自一人回归汤阴。
因为岳飞不放心家中,他走了一条直线距离,从雁门关至荡河最大的码头——云集码头,然后,从云集码头渡河,直奔孝悌里,当他的白马出现在家门口时,只见汤怀王贵急的像猫爪心一样,在门外不停地张望,总算看到岳飞,王贵赶紧上前牵住闪电搏龙驹。
岳飞言道:“三弟四弟,你们如何会在门口转来转去?”汤怀公鸭嗓子道:“大哥,总算把你盼回来了,你快进去吧!老爷子快不行了!”
岳飞听罢,如同天降霹雳,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来到李春夫妇住的房间,只见岳母陈氏和银儿都坐在亚父的病榻前,骨瘦如柴的亚父李春,面白如纸,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失去往日的光泽,二目紧闭,气若游丝。
岳飞赶紧上前跪倒在岳母膝前道:“娘,不孝婿岳飞来迟,请娘亲责罚!”“飞儿,快起来吧!人之生死,皆由天定,即使你在身旁,亚父的病也是由天不由人,与你孝不孝顺何干?”岳母陈氏道。
岳飞起身向银儿询问道:“银儿妹子,亚父他这是怎么了,请了郎中没有?”银儿泪水涟涟道:“请了,郎中说爹爹他是痨病复发,去日无多了。”
岳飞伸手搭在李春的脉搏之上,微弱的脉动时有时无,气滞血瘀,痨火攻心,恐怕生还无望了,隧对岳母陈氏和银儿道:“娘亲、银儿妹子,你们劳累多日,你们下去休息一下吧!亚父这边由飞儿来照应。”
汤怀王贵这时也走了进来,随声附和道:“婶娘和嫂子且自下去歇息,这边有岳大哥和我们呢!”
岳母陈氏在银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出病房,岳飞和汤怀王贵张显四人守候屋中。直至傍晚时分,李春似乎从昏睡中醒来,他吃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逢,不停抖动的嘴唇似乎想开口说话,张显赶忙将嫂子银儿、婶娘陈氏叫来,银儿走到爹爹身边,轻声地对李春说道:“爹爹,岳哥哥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
听到银儿的声音,李春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笑容,僵硬的右手抬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岳飞赶紧走上前,握住李春的手道:“亚父,岳飞在这里,您安心地休息,我们一定请郎中看好您的病!”
听到岳飞的声音,李春从混沌的眸子里淌出几滴眼泪,又动了动左手,看着银儿,银儿知道,这是爹爹想拉自己的手,赶忙握住爹爹的左手,李春扇了扇嘴唇,喉咙里咕噜咕噜地说不出声来。
岳飞赶紧将耳朵贴了过去,听了半天才听见李春断断续续的声音道:“照……照顾……好……银儿……和她娘……”岳飞听懂了李春说的话,不断地点头:“嗯!嗯!您老放心!”见岳飞听懂了自己的话,老人显得很高兴,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松弛的眼睑一搭,头一歪,气绝身亡。
银儿见爹爹的手一松,头一歪,知道爹爹已经离开人世,握紧爹爹的手,放声痛哭。张显已经将老夫人陈氏扶将过来,老人已经哭干了眼泪,没有哭拗,在张显的陪扶下,颤颤巍巍地坐在老伴身边,默默地用手抚摸着李春的脸,此时,李春心有不甘的双眼才完全闭上。
按照当地规矩,李春无子,岳飞又是他的义子加女婿,应当*办一切,更何况,岳飞是个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忠孝礼仪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去世,当为他们守孝三年,而义子、女婿当守孝百日。岳飞在汤怀王贵张显的帮助下,还是将岳父李春的丧失*办颇尽人意,发丧之后,岳飞一身孝衣孝袍为李春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