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牟平的话,心中有儿女私情的人,此时此刻,比没有船只回陆地更为可怕,因为,昨夜的梦境恍如眼前,这些人恨不能立即纵入海中,以洗清白。
“哈哈哈!牟平匹夫,你自以为得计,岳飞早就看穿你的阴谋,昨夜晚饭后,岳某用‘镇定散’解了你的‘失心情梦散’,阁下如之奈何?”岳飞大笑道。“哈哈哈!岳飞,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的‘失心情梦散’乃国师的独门药物,你如何这么巧能够解得?”牟平鄙笑道。
“哼!区区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就连血手印手上的‘奇经八脉散’也奈何我不得。你问问没出息的消魔和尚,他手上的毒是不是叫‘奇经八脉散’?”岳飞高声问道。
“哈哈哈……喔!岳飞小儿,老夫的身世都是悟澄那个秃驴告诉你的吧!老夫手上的毒确实叫‘奇经八脉散’,那又能怎样?”血手印张狂地说道。听到岳飞喊血手印为消魔和尚,血手印又承认自己手上的毒叫“奇经八脉散”,一众武林不得不佩服岳飞是神人也,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如何会知道血手印的底细。
“岳飞,我不与你呈口舌之能,“失心情梦散”杀不了你,海水、鲨鱼照样能杀死你们,反正你们的大限将至,还是省省力气吧!哈哈哈……”牟平说完,得意地驾着帆船向辽东驶去。
听蓬莱一翁说今夜子时海水将淹没海岛,许多人绝望地哀叹道:“我等武林又上了金人的大当,现在远离陆地,这如何是好?”阿娜跳起了道:“有什么好怕的,与七哥哥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如泡影,如朝露如雷电,佛告阿难:应作如是观。阿娜施主,视死如归,令老衲等汗颜。善哉!善哉!”虚清大师祷告道。
“哼!老和尚,你愿意死,我欧阳锋却不愿死,海水淹来,我第一个将你推入水中,让鲨鱼将你咬成肉渣!”欧阳锋不耐烦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欧阳锋,自你踏上蓬莱山以来,骄狂至极,自恃蛤蟆功天下无敌,老衲今日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虚清大师极为平静地说道。
众武林颇感意外,几十年来,虚清大师的胸襟与修为,还不曾与人动怒,今日,他对欧阳锋动怒,其一,欧阳锋的话让他甚为反感;其二,他知道,蛤蟆功乃少林癞子功演化而来,虽然是采天地之阳气,吸日月之精华,但韦陀掌也是阴阳合抱,万象归一,所以,蛤蟆功只有少林韦陀掌方可破之。
“过招就过招,难道我欧阳锋还怕你不成?”欧阳锋恶狠狠地说道,说完,一个“蛤蟆纵”来到虚清大师的近前,出手就是一个狠招——“气吞山河”,整个人像一只会飞的蛤蟆,向虚清大师当头打来。
虚清大师不动声色,一招“掌托天门”,右掌向欧阳锋的喉部点来,招式又稳又准。欧阳锋一看,呀!不好,此招正是克制“气吞山河”的宿招,哪敢怠慢,一个“蛤蟆入水”,停止来势;紧跟着一个“蟾沙千里”,手臂暴涨三尺,向虚清大师前胸捣来。
虚清一看,赶紧一个“摘星换斗”,左手叼住欧阳锋打来的右手,就在虚清堪堪叼牢他的手腕,欧阳锋的左掌又向他前胸拍来,虚清暗念口诀:山泽同气,当我佛心。一个“韦陀献杵”,与欧阳锋不折不扣地对了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响,二人各自退出好远,从功力来看,还是虚清大师略占上风。
欧阳锋岂肯干休,一个“作势相扑”,再次来到虚清大师面前,不等虚清大师出招,他想置虚清大师于死地,一连三招“万物复苏”、“混沌初开”、“混沌再破”,三招使出,丹元岛风声大作,海水咆哮,煞气蒸腾,就连了师太、司马雁南等人,也不知欧阳锋如何动作,人在空中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挟着万军雷霆,向虚清大师袭来。
只见虚清大师不慌不忙,一连三招“灵山礼佛”、“恒河入海”、“万佛朝宗”,化解欧阳锋的前两招,第三招“万佛朝宗”与欧阳锋的“混沌再破”撞击在一起,两个人,四只掌,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一起,声音犹如晴空霹雳,就连争抢食物的鲨鱼,被惊吓得迅速沉入水中,顿时,让丹元岛的海水卷起巨大的波澜,随之,欧阳锋跌落三丈余远,心中如倒海翻江,口角溢出血来。
虚清大师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盘坐未动,但胸口如同重锤一击,真气逆涌,气血翻腾;他舌舐上腭,鼻息调匀,收丹田之气以纳逆血上涌。
这一番较量,不仅让众武林不敢小觑白驼山,更让众武林见识少林武功的博大精深。欧阳锋的四个婢女赶紧将他趺坐在一边,好让欧阳锋调理气息。虚清大师的弟子缘生、缘灭,守护在师傅身旁,众武林也围了过来,看望虚清大师。
欧阳锋及四个婢女如同几只不合群的野鸳鸯,孤零零地打坐在一边,别人都在关注着虚清大师的伤势,忽然,鲁正阁放声痛哭道:“都怪我呀!都怪我呀!我对不起诸位武林豪杰,我是一个废人,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听到鲁正阁的哭声,众人皆自一惊,赶忙上前劝阻道:“鲁大侠,你这是为何?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以轻易弹泪?”
鲁正阁道:“前一夜,在下为朴豹所伤,就应该知道血手印等人早有预谋,我要是死活阻止大家上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现如今,放眼四望,大海茫茫,毫无船只可言,蓬莱一怪所言:今夜子时,海水尽没丹元岛,我等武林皆为鱼食香饵,岂不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