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刘浩紧催慢催,许多宋军躺在地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身首异处,刘浩指挥着人马奋力厮杀,一边杀,一边高声喊道:“弟兄们,不要慌,不要乱,陈元帅的兵马就在后方,只要我们拼死一战,一定能攻破金兵大营!”
五千金兵对阵二千宋军,在人数上绝对占了上风,岳飞领着汤怀王贵张显三人,奋力厮杀,保护刘浩,此时,五千金兵将宋军团团围住,如不杀出重围,二千人马,一个也别想活命。岳飞急了,对刘浩言道:“将军,您摔大队人马杀出重围,属下领兄弟们为你断后,赶紧与陈元帅回合。”
说完,岳飞对汤怀王贵张显三人道:“兄弟们,我们四人往敌人密集地方杀,冲散敌军的队伍,掩护刘将军冲出重围。”“大哥,我们听你的!”说完,四人如同下山的猛虎,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闯。
汤怀双手擒着子母鸳鸯棒,左打右撩,棍棒碰着金兵的脑袋,就像是碰到西瓜上一样,沾上死,挨上亡。王贵手持金背砍山刀,催动战马,冲入敌阵,如同虎入羊群,金背砍山刀上下翻飞,风卷残云,金兵金将的脑袋滚落一地。张显更是不含糊,手使点钢枪,扎出去脑袋一串,抽回来死尸一行,金兵金将被这四员宋军小头目杀的魂不守舍。
岳飞看着三人精神十足,杀出彩来,心中非常高兴,一边斩杀敌将,一边保护三位兄弟。经岳飞等四兄弟这么一冲,包围宋军的金兵溃不成军,此时,刘浩已经领着大多数人马已经杀出重围,岳飞高喊一声:“兄弟们,撤!”“哗”的一声,四匹快马从金兵的缺口冲了出去。
刘浩摔人马已经突出重围,可追赶的金兵丝毫没有放弃,他们在后面紧紧追赶宋军,大有决一雌雄的架势。刘浩领着宋军哪敢喘息,幸亏有岳飞在后面断后,否则,伤亡更多,他们拼了命地想要与陈亨伯的兵马回合。可是,胜利永远属于有准备的人。就在刘浩的人马快要赶到清风口时,从清风口传来万马厮啸的杀声。
原来,那个满腹草包自以为是的中军统帅陈亨伯,在调度完人马后,命中军缓缓随行,副元帅汪伯颜再三催促他路上不可停歇,一定在天黑前与前军回合,一是怕前军孤军奋进,二是怕中了金兵的埋伏。可是,舒适惯的陈亨伯如何能够听进去,不仅不快马加鞭,而且一个时辰一歇,百八十里路,愣是一天尚未到达。
中军大队人马到达清风口,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副帅汪伯颜看到清风口地势险峻,赶紧让队伍停下来,告诉陈亨伯天黑不能通过山谷,否则,就会犯兵家大忌,此时,陈亨伯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可是,他心中想到,康王让自己挂帅,若是一天时间尚未到达金兵大营,说出来太让人笑话了,再说,今天在谷口外安营扎寨,明天还要起营,自己还要受颠簸之苦。
想到这,陈亨伯看了看清风口,定了定心神,清风口一片寂静,他对汪伯颜道:“汪将军,本帅自幼熟读《孙子兵法》,孙子曰:众树动者,来也;鸟起者,伏也。本帅观清风口,树没有动,鸟没有起,哪来伏兵!”
汪伯颜道:“陈元帅,正因为树未动,鸟未起,其中可能有诈,请陈元帅想一想,现在正是众鸟投宿之时,为何不见鸟动,说明树林中有人,众鸟皆不敢入林,我们还是在山谷外扎营,明日再出清风口与前军回合。”
“咄!汪伯颜,你也算是从军多年将军了,如何能说出这番话来,你的意思是让本帅置前军于不顾,若前军遭袭,你有何颜面去见康王?”陈亨伯理直气壮地埋怨汪伯颜。“元帅,属下并非是不顾前军,元帅可命传令兵火速通知刘将军,退到山前谷口扎营,两军相距不到两里,前后有个照应。更何况,偌大个清风口没有一个飞鸟入巢,这是千真万确事实呀!”汪伯颜气哼哼地说道。
“汪将军,鸟兽不入林,更加说明林中没有埋伏。”陈亨伯蛮有把握地说道。“喔!陈元帅,此话怎讲?”汪伯颜诧异地问道。“汪将军,我来问你,鸟兽一般在何时入林?”陈亨伯向汪伯颜询问道。“鸟兽自然是黄昏之时入林。”汪伯颜道。
“这就对了,鸟兽在黄昏之时入林,现在是几时?本帅以为,鸟兽皆已睡熟耳!哈哈哈……”陈亨伯大笑之后,高声喊道:“传本帅将令:中军、右军、后军快速通过山谷,到李固渡安营扎寨!”“是!”众将答应一声,中军快速向山谷深处推进,右军和后军也随大队人马进入山谷。
浩浩荡荡的五万人马全部走进山谷,只听一声牛角号响,山林之中如同万马奔下,几里山谷喊杀声阵阵,紧跟着,滚木雷石,翻滚的火球,弓弩箭簇,像雨点一样向宋军袭来。山谷狭窄,一边是山,一边悬崖峭壁的沟壑,宋军退无可退,只会纸上谈兵的陈亨伯如同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揽崩舟一般,吓得魂不附体,高喊:“快撤!快撤!”本来三军将士想奋力往前冲,陈亨伯一喊“快撤”,五万宋军晕头转向,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前涌后堵,相互倾轧,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