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二位就是我要岳飞一条胳膊的筹码。”霍正不温不火地说道。“霍正,你当年的英雄豪气哪里去了?如今却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俺问你,俺岳大哥哪里得罪你了?俺牛二爷、董四爷哪里得罪你了?说个清楚,讲个明白,否则,等俺岳大哥一到,定会将你的山寨杀个底朝天,恐怕到时想说都没有机会了。”牛皋气愤地喝问道。
“好!牛皋,霍某索性就告诉你实情。二位没有得罪我霍正,岳飞也没有得罪我霍正,不过,你还记得我喝酒时说过的话吗?”霍正反问道。“啊!你喝酒时说过什么话?”牛皋惊异地问道。
“当时,我说的话,二位可能没有往心里去。我说过,当年武科场,霍某被苗人杰所伤,他想赶尽杀绝,是杜叔五催马执锤,拦住苗人杰的去路,霍某才捡得一条性命。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杜叔五是我霍正的救命恩人,他却死在岳飞的刀下,此仇不报,枉为男儿。”霍正似乎有些悲伤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想那杜叔五催马上场,当时,俺牛皋也把他当英雄看待,可是,后来的杜叔五不思进取,扯旗造反,反抗朝廷,祸害百姓。身为朝廷将领,岳大哥奉旨清剿,难道有错吗?”牛皋为岳飞辩解道。
“岳飞奉旨清剿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杀了我的恩公。恩公啊……”霍正怆然涕下。“霍寨主,当时情形你并不知晓,岳大哥屡次劝降杜叔五,可是,杜叔五毫不领情,岳大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杀了他。”董先将当时的情形告诉霍正,而霍正却根本不答应,道:“想那杜叔五也是一条血性汉子,要他投降,无疑比杀了他还难受,难道,岳飞只有杀他一条路吗?”
“不杀又能如何?现在杀也杀了,死也死了,霍正,你想把俺们怎样?”牛皋犯起浑来,蛮不讲理道。“哼!这就是我留住二位的目的,霍某自知打不过岳飞,所以,要用二位胁迫岳飞自断一臂,成全我霍正的侠义之名。”霍正要挟道。
“哈哈哈!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要想找岳飞报仇,你自己去找,再说了,找人报仇,要他性命,岂不快哉!何必只要一条胳膊,难道还想为自己留点美名不成?”董先大笑着,对霍正讥讽道。
“不错!找岳飞报仇,我大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我霍正不是那种是非不分,公私不明的人,眼下这种危乱之势,少不得像岳飞这样的栋梁之才,所以,我霍正只要岳飞一条胳膊,留着他的有用之身,外平金兵,内辅国政,这就是我霍正报仇的想法。”霍正慷慨激昂道。
听了霍正的一席话,牛皋董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体说来,霍正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恩怨清楚,是非分明,为了替杜叔五报仇,他采用了不得已的下策,换作小人,肯定是手段恶毒不用其极,既然霍正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也是痛苦万分。
“霍正,你走吧!二爷困了,要睡觉了。”牛皋边说,边用脚将门关上。听到霍正等人离开的声音,牛皋对董先说道:“哎!俺就说吧!霍正是好样儿的,尽管想替杜叔五报仇,但是他还是这么光明正大,俺牛皋佩服!”牛皋自我解嘲道。
“‘佩服’个屁!二哥,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霍正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俺们好心巴巴地来看他,他却用蒙汗药把俺们灌倒,这算什么英雄行径?”董先抢白道。“说的也是喔!俺们好心巴巴地来看他,他却把俺们关在这个小黑屋里,让俺牛皋憋屈死了。”牛皋有点儿叫屈道。
“哼!你现在憋屈,要是岳大哥知道俺们的命攥在霍正手里,大哥一定用胳膊来换俺们,那时,你才真正的憋屈。”董先气哼哼道。“哎呀!不好。四弟,你说的也是喔!岳大哥要是知道俺们有生命危险,肯定会用一条胳膊来换俺们,怎么办?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霍正这样要挟大哥。”牛皋向董先询问道。
“怎么办?俺知道怎么办?就算现在俺们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俺,只有等死吧!”董先没好气地说道。“不行!俺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否则,要大哥一条胳膊,还不如把俺牛黑子的脑袋给他呢!”牛皋忽然打起精神道。
“二哥,你把身体滚过来,俺用牙齿将绳子咬开,看看能不能逃出去,逃出一个是一个,也好有人给大哥送信去。”董先说出自己的主意。“四弟,别费劲了,捆绑俺们的绳子都是天蚕丝打水,莫要说用牙咬,就算用把钝刀,恐怕也解不开。”牛皋粗声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