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回到鄂州后,继续休整人马,为了巩固收复的荆襄六郡,他派出少许人马驻守各州各县,丝毫不敢放松伪齐的袭扰。刚刚安稳了两个来月,即绍兴四年九月,刘豫在金人的怂恿下,命长子刘麟、上将军李成、大将孔彦舟,率五万精兵跨过淮水,与远在洞庭湖的“大圣大王”杨幺遥相呼应,大举发动秋季攻势,决心抢夺失地。因为后面有金国人撑腰,刘豫的胃口大开,信心大增,并扬言:“直捣僭垒,务使六合混一。”
领淮南西路的宋军将领刘光世,见伪齐大军来势汹汹,敷衍几战,以敌众我寡为由报奏朝廷,然后,兵不血刃,退守江南。而庐州知州兼淮南西路安抚使仇悆愤然拒绝刘光世的命令,他以召募来的庐州、寿州守军几百人,乡兵二千多人,城中百姓万余人,多次打退伪齐的进攻。刘光世派统制张琦前来问罪,仇悆曰:“吾辈无守土责,吾当以死殉国!寇未至而逃,人何赖焉!”张琦羞愧难当,只好作罢,回去向上司刘光世复命。
左相赵鼎连忙命“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前去抵抗,张俊以“前日*兵,坠马伤臂”为由,拖延时日,然后,他写奏逞向赵鼎禀报:“……敌势汹,其锐勿挡,当聚天下兵守平江,俟贼退,徐为之计。”赵鼎无奈,因为张俊、刘光世皆为前朝老臣,又是赵构的辅政功臣,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驻守鄂州的岳飞得知金兀术携伪齐军队度过淮水,他立即命统制徐庆领五千人马为副先锋,与牛皋会合,急速救援淮南西路。命张显张宪留守鄂州,自己亲率杨再兴、张奎、汤怀、王贵、吉青、良新、赵义、诸葛英、岳云、孙千、孙万、张保、王横为后继。
得到岳大哥的将令后,牛皋兴奋异常,告别新婚妻子戚赛花,领着一万人马直扑寿州,因为那里是伪齐的先头部队孔彦舟,当孔彦舟得知几月前与董先一起围攻襄阳的牛皋已经到达寿州,心中非常害怕,不敢恋战,领着人马向东败退至庐州,与他的主子刘麟会合去了,牛皋、徐庆没费多少力气先赢一战。
在转战庐州的路上,徐庆对牛皋言道:“二哥,人言:新婚如吃蜜。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嫂子呢?”“咳!那说的是别人,俺牛皋是谁?俺就知道喝酒打战,想女人是啥滋味,俺不知道。”牛皋大大咧咧道。“不对吧!二哥,如果不是想嫂子,干嘛这么急着奔庐州,一定是想解了庐州之围,好回家与嫂子团聚吧!”徐庆继续调侃道。
听了徐庆的话,牛皋故作神秘道:“老弟,女人啊不能惯着,就算心里想着她,也别放在嘴上,要不然,她还不知道咋使唤你呢?学着点,老弟!”“哈哈哈……二哥,好像你有多少经历一样,结婚才三天,恐怕被子还没捂热呢!”徐庆说完,两人哈啥大笑。
“二哥,我们下一步咋办?”徐庆问道。“嗯……大哥让俺救援淮南西路,刘麟的大军就在庐州,俺们就直接奔庐州。”牛皋回答道。说到攻打庐州,徐庆道:“对了!二哥,此番我们打算如何救援庐州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说的!不把刘麟打出淮水,俺牛皋绝不见你嫂子!”牛皋痛快答道。说笑之间,牛皋的人马与岳飞的后军会合到一处,继续奔赴庐州。
此时,刘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攻克庐州。垂涎江南又害怕江南的金兀术正好赶到,命刘麟继续攻打庐州,毕竟,金军不善于攻城,他只得问计于军师哈密嗤,哈密嗤言道:“四狼主,据微臣所知,宋军将领刘光世领淮南西路,他听说四狼主亲自出马,如同惊弓之鸟,领兵逃往江南,小小庐州,弹丸之地,只要我们将他围困起来,困也能把仇悆这个老匹夫困死。”
“好!就这么办!传本王帅令,命沙古质率五千人马围困南门;萨谋鲁领五千人马围困西门;留哥领五千人马困守东门,本王领剩下人马困守北门,围而不打,不得有误!”金兀术喝令道。众将答应一声,纷纷退下,按照金兀术的帅令各行其是。
时间不长,金兀术得到禀报,岳飞领军三万人马前来救援庐州,金兀术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岳飞只有三万人马,而金军加上伪齐军足有十万,完全可以以多胜少;害怕的是宋军主将岳飞,他年纪轻轻一杆沥泉神矛神出鬼没,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回想当年石门山一战,自己差点儿命丧岳飞之手,现在冤家对头来了,本王如何赢他呢?
金兀术眉头紧皱,难以想出胜算,他向哈密嗤问道:“哈军师,岳飞此番前来救援庐州,本王如何胜他?”哈密嗤转了转眼珠道:“四狼主,依微臣之计,应将其他三门的人马撤回?”金兀术一听,心中很不高兴,撇着嘴问道:“哈军师,围困庐州是你的主意,现在撤回人马也是你的主意,本王不甚了了。”
哈密嗤赶紧躬身施礼道:“四狼主,撤回人马当然是权宜之计。”金兀术急忙问道:“哦!此话怎讲?”“四狼主,您想想:如果我们不撤回人马,反而容易被岳飞各个击破,不如我们合兵一处攻打北门,将其他三门留个岳飞。如果岳飞领人马入城,我们再将庐州城围困起来,到那时,谅岳飞插翅难逃。”
听了哈密嗤的话,金兀术一边点头,一边摇头,道:“哈军师,岳飞素有心计,善于用兵,他若是不肯入城,本王又其奈他何?”“不会!”哈密嗤斩钉截铁道。金兀术又问道:“哈军师,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