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抱拳道:“周头领,别来无恙!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闻遐迩的岳侯爷——岳将军!也是随我上宝台山的丘主薄!”“大将军是……”周伦惊得嘴巴合不拢。
杨华道:“周头领说得不错!你我当初受杨幺蒙蔽、要挟与蛊惑,与朝廷作对;下芷江一战,杨某兵败被俘,在牢笼中杨某认真的反思,杨幺借太子之名,裹挟我等妻儿老小,说是杀贪官,除恶霸,抗击金人,维护洞庭;说什么等贵贱,均贫富;不知周头领是否得到屋有三间,地有一垅,而杨幺在洞庭烧毁民房,收缴渔船,弄得八百里洞庭,十室九空,哀鸿遍野,老百姓的死活他不管,整日里在宝台山荒淫无耻,作威作福,长此下去,莫要说是官军前来剿灭,就是洞庭百姓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将我等淹死。如今,在下受朝廷招安,远离杨幺这等魔鬼,免得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周伦嘴巴张了张,还想往下说,杨华道:“周头领所虑的是自己被看押的妻儿老小?这个大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岳侯爷早就想到了,莫要说是你的家小,就连看押人质的高癞子也已经弃暗投明,我们的妻儿老小全部脱离龙阳。”
周伦听到这里,见杨幺大势已去,自己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就是自寻死路。满脸羞愧,撩袍跪倒,对岳飞言道:“洞庭草莽周伦,不明大势,不辩是非,此前受杨幺蛊惑,恬为鹰犬,有失纲常,今杨大哥一言,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在下周伦愿意领手下人众,归顺朝廷,归降岳节使麾下,请岳侯爷宽宥!”
“周头领快请起!快请起!”岳飞边说边连忙上前扶起周伦,继续言道:“周头领言重了!古人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周头领受杨幺要挟蛊惑,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幡然悔悟,归顺朝廷,也算是民心所向。圣人言:朝闻道,夕死可也!只要周头领改恶从善,反对杨幺,一心为国,莫不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可喜可贺!”
杨华对周伦言道:“岳侯爷,诚人也!在下归降后,朝廷不仅没有追究,岳侯还提拔在下为潭州兵马钤辖,田明为衡州兵马钤辖;只要周头领诚心归降,岳侯少不得重用头领。”周伦再无二话。
岳飞命任士安、牛皋将人马与周伦合兵一处,立即拆除水寨,木料民船归还百姓,然后精兵从陆路回归潭州。自己领杨华等众将继续攻打宝台山。
按下岳飞的人马暂且不表,且说杨再兴人马直扑李合戎的社木寨。社木寨是杨幺大闹洞庭的又一个重要据点,是扼守鼎州的枢纽,进可以取鼎州,退可以泛舟湖上,也是杨幺物资的重要来源。
守社木寨的头领不仅有李合戎,还有杨幺手下的第二条猛将银锤将何元庆,他是洞庭兵马太尉杨钦的亲外甥,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杨钦曾是钟相手下的重要人物,遂投奔舅舅。
杨再兴率三千人马,马不停蹄地来到社木寨下,命田明前去叫战;李合戎得知前来叫战的是仇人田明,恨得牙根痒痒,想立即去出去跟田明拼命。何元庆冷静,道:“李头领,我看还是弄清情况再说!”就在这时,兵卒来报,此次挑战社木寨的主将是岳飞手下的猛将杨再兴,李合戎不禁暗惊,田明不在话下,可杨再兴不好惹,就在李合戎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将何元庆自告奋勇出去迎战。
功夫不大,社木寨寨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千人马,为首一员小将,看年岁二十出头,浓眉鹰眼,面色白净,头上挽个牛星发短,不罩盔甲,一身素罗袍,夸下一匹白马,得胜钩上挂着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只见这对锤,足有一石。
杨再兴见出来一员小将,他从岳飞那里得知,此人就是银锤将何元庆。虽然听说杨钦已经反正,却不知何元庆是否愿意?若是他没有接到舅舅反正的讯息,乃或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归降,恐怕会有一番厮杀。
杨再兴大声道:“来将通名!”何元庆抬了抬傲慢的鹰眼,对杨再兴道:“本公子乃银锤将何元庆是也!无名鼠辈,也敢来挑衅社木寨,你回去让岳飞亲自来,本公子要会他一会,本公子锤下不杀无名之辈!”
杨再兴一听,何元庆确实挺狂,哈哈大笑道:“小小的社木寨,还用得着岳大哥亲往,在下杨再兴就要趟平社木寨!”
“哦!阁下就是岳飞手下的第一员猛将杨再兴,好!好!好!今日你我在此大战三百合,不分出个胜负,绝不罢休!”何元庆自负地言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杨再兴说完,抬腿摘下五钩神飞亮银枪,一个“白蛇吐信”,五钩神飞亮银枪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直奔何元庆的哽嗓咽喉。
何元庆不敢怠慢,一个“雷公举锤”,双锤合并,封住杨再兴刺来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杨再兴一看何元庆双锤上举,下盘露了出来,五钩神飞亮银枪抽到一半,来了个“枪撩一大片”,枪尖朝何元庆腹部扫来。
何元庆情知不妙,往后一仰,来了个“金刚铁板桥”,右手锤一个“海底捞月”,将杨再兴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崩了出去。二次上手,两人都使出平生绝学,一个是枪如闪电命难留,一个是锤似滂沱性命忧。
这真是:洞庭水清民生苦,妄想称帝心不古;欲解天下黎民难,还民乡里种五谷。老阿紫力擒莽撞汉,岳鹏举忠义收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