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问了,金将兀颜巴烈何以如此狂妄?初到战场,竟敢把十二岁就在战场摸爬滚打的“赢官人”岳云不放在眼里?原来,说起兀颜巴烈的师傅确有一些名头,他就是“长白四煞”之一的老大朴龙的关门弟子。因为,“长白四煞”曾帮助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建立大金,“四煞”之名享誉大金,尤其,“四煞”的武功得到西域高手欧阳金刚相助以后,更是在大金国横行无忌,所以,许多富家子弟挤破脑袋都想成为“四煞”的徒弟,可是,“四煞”也不是随随便便收徒弟的,也怕坏了自己的名头,这么多年来,他收了四位弟子,大弟子沙古质、二弟子石敦文郎、三弟子石烈文郎、四弟子就是这位兀颜巴烈。
因为岳云的名头,沙古质、石敦文郎、石烈文郎都不敢出马挑战,只有兀颜巴烈是师兄弟中出类拔萃的一位,年轻气盛,不仅招式狠辣,而且力气也是仅次于金兀术的一条猛汉。所以,兀颜巴烈一出手就是一个狠招——“纵身刺虎”。
自从兀颜巴烈的“推窗望月”崩开岳云的单锤后,更是趾高气扬,信心十足。二马“吧啦”一措蹬,不等岳云出招,兀颜巴烈一摆五股烈焰叉,一个“力劈华山”朝岳云当头打来,他知道岳云使的是双锤,防护面积大,刺、挑、撩都奈何不了岳云,只有跟他力拼,这样,五股烈焰叉还有胜算,更何况,刚才与岳云对了一招,自己似乎还略占上风,干脆就用力气胜他,所以,兀颜巴烈更加肆无忌惮地使出“力劈华山”。
岳云要的就是这一招,鉴于裴满逃跑的教训,岳云在与兀颜巴烈对招时,故意使出八分力道,引诱兀颜巴烈与自己放手一搏,省得兀颜巴烈糊弄几招又逃回阵中,那样就无法挫败金军的锐气。见兀颜巴烈的“力劈华山”打到,岳云使出十成十的力道,一个“举火燎天”。
只听“当”的一声,岳云左手锤与兀颜巴烈的叉竿撞在一起,撞击的地方冒出一束火花,五股烈焰叉从锤头上弹了起来,再看兀颜巴烈:叉竿也弯了,虎口也裂了;头盔也歪了,脸色也白了。
兀颜巴烈知道上当了,刚想回马,岳云的右手锤一个“秋风扫落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兀颜巴烈左肋之上,只听“嘭”的一声,死尸栽于马下,坐下的战马,“哒哒哒”冲向宋军的阵营,后来,这匹雪里青战马成为弟弟岳雷的坐骑,陪伴岳雷扫北,大战山狮驼,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石敦文郎、石烈文郎见师弟兀颜巴烈死于岳云的锤下,二人摧动战马要为师弟报仇。其实,他二人心中明白,凭他二人的武功,就算加上沙古质三人也不是岳云的对手,但是,看到同门师兄弟死在敌方之手,如果不去报仇,有朝一日回到北国,恐怕其他“三煞(老二朴虎死在萧峰手中)”也不会饶过自己。
石敦文郎、石烈文郎一左一右杀到岳云近前,一个手擒金背砍山刀,一个手使百步飞抓。面对金国二将,岳云毫无惧色,一对擂鼓瓮金锤使将出来,左挡右击,风雨不透,利箭不穿。
在阵中观看的沙古质估摸着岳云的体力消耗差不多了,一催战马加入战斗,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打战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到同门师弟兀颜巴烈死在岳云锤下,三人都红眼了,恨不能将岳云碎尸万段,只可惜,小将岳云越战越勇。
就在这时,沙古质手持长柄禹王槊(自号禹王槊,与真正的禹王槊相去甚远),与岳云正面交锋,石敦文郎和石烈文郎都以为时机来了,一个手擒金背砍山刀,从岳云左后方来了一个“挟风带雨”,想偷袭岳云;一个手使百步飞抓来了个“飞龙吸水”,想置岳云于死地。
岳云何许人也?在天山寂静的山洞中苦练耐力,早已练就了听声辨器的能力,如何不知砍山刀袭来的风声。他右手锤抵挡沙古质的禹王槊,余光看清石烈文郎的飞抓,但等飞抓袭来之际,岳云单膝一碰马的铁骨梁,汗血宝马突然往前一窜,右手锤砸向沙古质。
沙古质做梦也没想到,岳云会在三人夹击之下,敢于舍命一搏,禹王槊未及撤回,只听“啊”的一声,右前方的石敦文郎发出惨叫。原来,石烈文郎的飞抓没有击中岳云,却因岳云躲闪正中石敦文郎头顶,就在沙古质愣神之际,岳云一个“敲山震虎”,右手锤不偏不倚砸在沙古质的脑门之上,没等沙古质“啊”出声来,死尸栽于马下;身后的石敦文郎扔掉砍山刀,双手捂住脑袋,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身体在马上晃了三晃,一头栽于马下。石烈文郎一看飞抓没有抓住岳云,却抓住了自己兄长的头颅,扔掉飞链的同时,急火攻心,身体倒在马上。
岳云力战金军四将,二死一伤一逃,大获全胜。金兀术知道今日锐气挫败,再战无益,只得鸣金收兵,以图明日再战。宋军一方旗开得胜,士气高涨,满城士卒和百姓就像过年一样,庆祝顺昌大捷。
是日夜,刘锜、岳云得报,张宪、姚政率一万人马已经到达顺昌城东门,刘锜与岳云迅速来到城上观看,果然,领军的将军正是张宪,岳云急忙命人开城,将一万人马放进城中,这一万人马是张宪的精锐。
鏖战一天,金兀术损失两员战将,只得派遣部分人马对顺昌东、西两门进行进攻。东门佯攻,西门实战,但面对重叠防守和强弓劲弩的宋军,金军苦于没有攻城器械,无可奈何,多次攻击都被宋兵击退。
并不死心的金兀术不断派兵与刘锜打消耗战。刘锜在早晨天气凉爽时却按兵不动,让将士们在羊马垣下吃饭休息。此时正是闰六月,巳时一过,骄阳似火,耐寒不耐热的金军被烤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汗流浃背,心浮气躁。加上金兵七天之内赶了1200里路,连日来昼夜不解甲,人马都未得到休息,早晨又都没有吃饭,经温度逐渐升高的烈日曝晒,又饥又渴的士兵们不得不去喝颍河的水,让战马去吃水草,结果都中了毒。
快到中午时分,刘锜看到金兵跑肚拉稀的人逐渐频繁,绝大多数精疲力竭,好多人开始出现虚脱,原本队形开始散乱,战斗力明显下降。忽然,刘锜派得力助手阎充领数百人开西门出战,以袭扰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