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破除?你不知道,难道大师给你留下的录照没有一点儿记录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众人抬头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是刁钻任性的阿娜。
岳飞一见,连忙起身道:“阿娜妹子来了,为何不通禀哥哥一声?多有怠慢,请勿见怪!”“本姑娘一直在营中,不想露面,因为,这里都是臭男人,是你们的谈话吵醒了本姑娘!”阿娜不无刁钻地说道。
施瑜见日思夜想的阿娜姑娘就在眼前,手足无措道:“姑娘说得对!姑娘说得对!”施瑜一连两个“姑娘说得对”,众人也不明白是阿娜提醒的对,还是阿娜骂的对,老迈的段皇爷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道:这样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见了美女也会变得这样愚钝和木讷。
好在,施瑜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本颜色发黄手卷,语无伦次道:“对!恩师曾给在下留有录照,平时,他将所见所闻都记录在这里,只是有些是梵文,在下也看不懂,不知这本录照对岳元帅有没有帮助?”
岳飞接过施瑜的录照,对施瑜言道:“大司马,不管录照中有没有记录,对破阵有没有帮助,待岳飞看后,一定完璧归赵,归还恩师遗物。”段皇爷和段智兴见阿娜来了,起身准备离去,施瑜还不想走,想与阿娜多呆一会儿,段智兴只好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连拖带拽将施瑜弄走,大帐内只剩下岳飞和阿娜。
岳飞一边让阿娜坐下喝水,自己一屁股坐在帅案前,迫不及待地翻看施瑜留下的录照,想看一看梵尘大师有没有记载“五弦杀将阵”破解之法,一时之间,岳飞沉迷于录照之中。
旁边的阿娜仔细端详着岳飞,亮银色的头盔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廓,英俊的脸庞,比年轻时黑了许多,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颚下茂密的须髯,整洁不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深邃和智慧,这不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嘛,阿娜看得痴痴入神。
不错,当阿娜第一次在雁门关谷底见到岳飞时,也曾为这样的男人心驰神往,可那时,阿娜与洪七的情感,是无法用一见钟情所替代,她对洪七死去活来的爱,主要源自长期的厮守,在小小阿娜的心中,洪七是世界上唯一的男人,初出江湖时,她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七哥哥。可随着长时间的交往,阿娜对岳飞的好感也在心中潜滋暗长,所以,阿娜多次当着众人的面怼岳飞,这就是一个钟情的少女,在心仪之人面前撒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帐外的亲兵报告入见,为岳飞和阿娜添茶水,这时,岳飞才想起阿娜还在大帐之中,亲兵的喊声也唤醒了心猿意马的阿娜,脸色酡红道:“岳哥哥是否找到破解之法?”
“嗯!阿娜妹子,你来看,这好像是一张阵型图,可惜,图上都是梵文,哥哥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岳飞回答道。“不管能否看懂梵文,娜妹以为,要破五弦杀将阵,施瑜必不可少!”阿娜说道。
“哦!这是为何?”岳飞惊讶地问道。阿娜道:“梵尘大师凭一己之力,大破大理摩尼教,最为关键的是他举手投足间的内功,是大师用内力摧毁山洞的柱粱,使山洞坍塌,将魔教埋骨在山洞之中。在梵尘大师仙逝前,将自己八十年的内力灌输给施瑜,所以,娜妹觉得:破除魔阵,非施瑜不可!”
“哈哈哈!姑娘确实高见!贫僧以为,破除魔阵,非施瑜不可!”一个爽朗的笑声传入大帐,紧跟着,帐帘一挑,进来一位得道高僧,岳飞和阿娜抬头一看,进来的高僧原来是悟澄大师,身后跟着的那个名噪一时的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现在的僧家名号叫玄丘。
岳飞起身相迎,打了个稽首道:“原来是前辈悟澄大师,小可岳飞失礼了!”因为悟澄大师曾是岳飞与银儿的月老,又与岳父李春交从甚密,所以岳飞在悟澄大师面前只得以小可自称。“哎!岳元帅说哪里话?贫僧不请自来,多有唐突,请岳元帅莫要怪罪贫僧的唐突之罪。听说天下英雄齐聚朱仙镇,这里怎么能少了贫僧呢?”说完,悟澄大师哈哈大笑。
“大师能够亲临朱仙镇,岳飞求之不得,若能助岳飞破除魔阵,岳飞代三军将士感谢大师的大恩大德!”说完,岳飞躬身施礼。
悟澄大师连忙推辞道:“老衲既不通兵法,更不懂消息埋伏,所说破除魔阵,老衲真的是惭愧的紧。不过,研习经文时,常看到梵文,不知老衲对岳元帅是否有帮助?”
“太有帮助了!岳飞正为图谱上的梵文犯愁,大师来的正是时候!”岳飞言说道。接着,岳飞将录照递于悟澄大师,大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边,然后,他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连大师也无法识别梵文吗?”岳飞吃惊地问道。
“是的。不!这不是梵文,这是波斯文。与梵文同出一个语系,但终究有所区别。”悟澄大师言道。
“嗨嗨!这个老和尚还知道波斯文!”一个轻佻、顽皮的声音传了进来,就听账外另一个声音道:“全真教王重阳率师弟周伯通拜见岳元帅!”“原来是王真人!快请进!快请进!”岳飞邀请道。
王重阳和周伯通相继进入大帐,别看王重阳六旬有余,可师弟周伯通却非常年轻,甚至比岳飞还要小了好几岁,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像毫无管束的蒿草,一身脏兮兮的道袍,穿在身上歪七扭八,手中拿着一根不知名茅草,跟在王重阳身后,叽里咕噜的大眼睛到处乱看,不免让人有疯疯癫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