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部高高拱起的女人佝偻着身子从墙边的炉子前抬起头,轻轻点点,又指向桌子:“你先写作业,饭马上好。”
巩召摘下眼镜放到桌上,又将书包放到凳子上,几步走到炉子边,接过女人手里的锅铲,放低声音:“妈,你去歇着,我来就成。”
他抬手扇了扇面前呛人的白烟,又快速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饭等我放学回来做就成,您这身子就别折腾了。”
妇女抬头看他一眼,叹口气挪动着双腿移到床边坐下,“召啊,你要好好学习......”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规劝:“想想你爹,总不能对不起你爹,对不起巩家祖宗......”
巩召忽然直起身子厉喝出声:“我说了,别提那个男人。”
随着话语,他声音渐轻渐柔,“妈,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别操心那么多,以后也别折腾做饭的事儿了,等我回来就成。”
女人张了张嘴,抬手抹了一把呛红的眼睛,到底是没说什么。
......
吴家,邓采看着桌边的吴芳芳,失魂落魄硬塞着馒头,满脸嫌弃地将一碗汤推到她的面前。
汤碗里溅起的汤汁打到吴芳芳的脸上,叫她整个人骤然一惊,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
她忽然想到那日在军医病房门口,何训跟自己说的那句话,那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说,池鹤年到底知道了什么......
吴芳芳的手再次不自觉地覆上小腹,抬头就见邓采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刚好看见这一幕。
“妈......”吴芳芳咽了咽口水,“你,你说,鹤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出来一般,满身湿淋淋的尽是汗水,虚瘫在椅子上。
要是池鹤年早就知道这些事情,那自己这些日子,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