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嘉怡则两步走到病房门口,抬手推门的动作一顿,莫名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抿抿唇,推开面前病房的门,病床上的池鹤年,恰好抬头朝着她看来。
池鹤年面上细小的伤口已然结巴,身上不少地方都包扎着伤口,看起来破碎又可怜兮兮的。
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带着微不可查的委屈。
“你来了,我还以为......”池鹤年突然顿住了嘴边的话,看向丛嘉怡,艰难地朝着她抬起手臂。
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虚弱,“你过来啊。”
丛嘉怡没有停顿的走到他的病床边,眼看着他要起身,想了想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止住了池鹤年撑床的动作,她则拖了个小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就这么说吧。”丛嘉怡不知为何,看见池鹤年如今还能说话的模样,心里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像是烧红的铁块倒上水,沸腾过后,白烟冒尽,一切又归于平静。
池鹤年咬了一下唇角的死皮,还没等开口,就见丛嘉怡转身,拿起床头桌上的杯子,用棉签沾着里面的水,慢慢给他擦拭着嘴唇。
“主任说,你今天还不能进食,水也不能喝,得等晚上结果出来看看再说。”
池鹤年放在床上的手指颤抖两下,望着丛嘉怡的面容,半晌后他有些颓唐开口:“对不起,我错了。”
“嗯。”丛嘉怡轻声开口应了一声。
“我不该瞒你。”
“为什么瞒我?”丛嘉怡的动作丝滑不带停顿,像是池鹤年出口的话在她的意料中。
池鹤年听见她的问话,闭了闭眼睛,似是犹豫了半晌,再次睁开双眼看向丛嘉怡,这才眼神中没有闪避,只剩下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