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时光的陈腐味道扑面而来。
商北枭看了几页后,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商北枭说道,“这是已故的,傅家老夫人的日记本。”
傅家老夫人,也就是傅淑婉的母亲。
傅淑婉不解的皱眉。
商北枭直接将日记本丢给了傅淑婉。
而后。
他缓缓起身,声音嘲讽的意味很足,“当年,傅家老太爷将傅筠带回家,但是为了藏住傅筠身世,并没有告诉老夫人傅筠的真实身份。
老夫人到死都以为傅筠是老太爷的私生子,她虽然对傅筠不错,但是傅筠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直到……她发现了傅筠在勾引自己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儿,长达十几年之久,甚至他们还珠胎暗结,老夫人后又发觉自己的女儿对傅筠情根深种,她只能先给女儿下药,让孽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夭折,又给傅筠下药,让傅筠日渐虚弱,不治身亡。”
傅淑婉看到母亲的日记本里内容,和商北枭说的并无二致。
但是傅淑婉不敢相信,“不会的,我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傅筠死后,我母亲伤心欲绝,甚至还去找那个男人算账,她以为是那个男人的离开导致傅筠的死……”
商北枭反问道,“否则呢?她要告诉你真相吗?让你恨她一辈子吗?”
傅淑婉手一抖。
尘封的笔记本掉落在地上。
她匍匐在地上,不停地说道,“不会的,不会是我母亲,就是商檩戌。”
她一遍又一遍的强调。
不知道是强调给别人听,还是强调给自己听。
商北枭重新坐下来,他笑了笑,“商檩戌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他做过的事情,没有必要不承认,他这一生做的缺德事不少,不差这一件,何况,他不承认的理由是什么?难道还在期待你回心转意?”
傅淑婉:“……”
商北漠走到母亲身边。
这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做不到和商北枭那样的洒脱。
商北漠半跪下来,他皱眉问道,“您说,傅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您说,傅筠会不会是在利用您帮自己复仇?您说……”
傅淑婉声音尖细的喊道,“闭嘴,你闭嘴。”
商北漠轻轻提起一口气,“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从未想过让您死,而您想让我们今日全死在这里,对吗?”
傅淑婉:“……”
商北钦擦了一把眼泪,“母亲,我们做错了什么?在您的心里,只有傅筠和那个夭折的孩子,是您的家人,我们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们就一点都不重要对吗?我们就该死吗?”
傅淑婉:“对,你们都该死!”
花昭:“……”
见多了恋爱脑。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年纪的恋爱脑。
原本应该是活的通透的年纪,却困在一场畸形的儿女情长中,夫离子散。
商北钦哭着说道,“您算计了多少人?大姐是您的第一个孩子,现在身陷囹圄,老三也死的憋屈,您怎么这么狠心?”
傅淑婉即便心里的防线即将被击破。
但是对上商北钦这个段位,还是绰绰有余,“怎么?想把事情全部推到我身上,让你父亲准许你回京市?
对老三的算计,是我手把手教你做的吗?兄弟阋墙,自相残杀,这不是你们从商檩戌的血液中继承来的吗?
商檩戌,我把话放在这里,除非你死了,否则你终将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子们残杀到只剩一个!你终将死的凄惨孤独,无人给你扶灵送终。”
商北枭笑,“怕是你要先担心你自己,看你自己能不能善终?傅淑婉,傅筠到底在哪儿。”
傅淑婉勾唇。
她轻轻的笑起来。
商北枭眼神骤然紧张,他猛的起身,“按住她。”
凌家兄弟都尚且没来得及上前,傅淑婉已经瞪着眼睛,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淋漓。
凌北上前查看。
从傅淑婉的嘴里看到了一片刀片。
甚至没人知道傅淑婉什么时候含进去的。
商北钦失声痛哭,“妈!”
酒店门忽然被打开。
司政年看见躺在地上的傅淑婉,失魂落魄的跑过去,“你不能死,你醒醒,你告诉我那个孩子……”
商北枭眉心轻轻皱起。
他余光扫过酒店门口,神色大变,一把抓住花昭,紧紧按在怀里,“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