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
凌北的电话进来。
凌北在那边说道,“余赛霜刚刚去警察局自首了。”
商北枭握着手机,很久没有动作。
花昭将手机从商北枭的手里拿过来,对凌北说道,“好的,他知道了。”
凌北挂断电话。
花昭轻轻的挽住商北枭的胳膊。
商北枭转身抱住了花昭。
他大半夜身子的重量,压在花昭身上,也压在了自己的脆弱和难过。
花昭轻轻的拍打着商北枭的后背,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商北枭声音沙哑,闷沉,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来的哀鸣,听之难过,“昭昭。”
花昭温柔似水,“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余赛霜一直是你唯一承认的母亲,其实我很感谢余赛霜,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最起码在她养育你和云渺的那段时间,你们都是快乐的。
你和云渺也养成了健全的人格,正确的三观,她最起码对你们有生育之恩,养育之情,你若是一点儿都不难过,才是铁石心肠。”
余赛霜。
是唯一一个让花昭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评判的人。
她很坏。
但是若是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商北枭和商云渺。
那几年。
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花昭相信,余赛霜是真心疼爱过他们兄妹两人的,否则,仅仅凭借着命令、复仇、任务,是没办法将两个孩子养的那样好的。
花昭至今都记得,安景丞送给商北枭的那个脏兮兮的小熊玩偶,被余赛霜洗的干干净净。
余赛霜洗干净的不仅仅是一个玩偶,也是商北枭的童年,更是商北枭的自尊。
即便余赛霜在傅淑婉的命令下做了很多企图伤害花昭的事情,但是因为那一只被洗干净的小熊,花昭就做不到对她只有最纯粹的恨意。
商北枭下巴抵着花昭的肩膀。
温热的呼吸落在花昭的耳畔。
他说道,“最后一次难过。”
花昭仰着头。
轻轻的拍打着商北枭的后背,她说道,“没关系,难过的时候,你就抱我,我会帮你把眼泪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商北枭轻叹着笑出来。
他宽大的手掌一只按住花昭的腰肢,一只手,一把小腰,不盈一握。
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花昭的后脑勺,往自己肩上按着,“花昭,结婚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吧。”
花昭:“好。”
她答应的干脆。
没有任何犹豫。
若是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才能给他安全感,花昭愿意孕育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人们都说。
爱情最终都是要变成亲情的。
但是花昭不想要爱情变成亲情。
她希望她和商北枭的爱情要存在一辈子,要历久弥新。
爱情就是爱情,亲情就是亲情。
若是可以混为一谈。
何必发明出爱情这个词语?
人际关系最稳固的法宝,就是各司其职。
——
戚欢的骨灰被送到了她的老家,和她的爸爸妈妈葬在了一起。
商家公布了傅淑婉的死因,对外宣称是寿终正寝,并且以傅淑婉的遗言中要求的为借口,告知大众,让傅淑婉在傅家的祖坟里下葬。
花迎出院,被花昭和小五接回家。
当天晚上。
小五的三姐到了。
她和自己的丈夫来的,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在格格不入的繁华都市,就好像是落入异类的鸟巢中的幼鸟。
小五偷偷告诉了花昭。
两人一起去见了霍来弟。
霍来弟很拘谨的坐在餐厅里,捧着水杯不停的喝水,“小五,我都知道了,我替阿妈给你道歉。”
小五摇摇头,“跟您没关系,您也是受害者。”
霍来弟小声问道,“我能不能去看看阿妈?”
小五没有任何迟疑的点点头,说道,“我明天给你安排。”
霍来弟搓搓手,“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花昭耐心的说道,“霍姐姐,您有话尽管说。”
霍来弟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家的小五妹,被葬在哪里了?我能去看看吗?”
花昭一怔。
这还是第一个想起那个兔唇小姑娘的人。
小五和花昭对视一眼。
他低头说道,“三姐,不是我不帮您,当初那个孩子被花家舅舅埋在山头上了,后面山区做了房地产开发,早就不知道……”
霍来弟哦了一声,她连忙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霍来弟随后又拿出一个小手帕,交给了小五,“这是阿今的阿妈拜托我给阿今的,钱不多,阿今的阿妈让我给阿今捎一句话,要阿今,向前走,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