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低头沉思,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好,我老道赌这一把。”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长公主已经看到了他的阴谋,拆穿了他的把戏,还把他捆了起来,不答应也没法再害公主了,说不定最先把命搭上。答应了至少还可以多活两天。
云雨虹很满意老道的识相,把他的绳子解开,老道搓着手笑道:“那我们已成师徒,长公主可否把银票还我?”
云雨虹的笑容十分甜美,亲切的道:“不急,我会拿来慢慢孝敬师傅的。”说罢,走了出去。
老道看着她的背影抖了一下,这像是五岁的孩子吗,他怎么感觉像是上了贼船。
第二天晚上,天枢道长又登上了祭坛,像昨天那样作了一会儿法,这次黄纸上却没有显出妖怪的影子,老道长舒了一口气,对众人解释说妖怪昨日已元气大伤,现已逃出了皇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向老道表示感谢,乾宗也赠了重赏,只有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
天枢道长谢完乾宗的赏赐后,又向乾宗把长公主夸了一遍,直把云雨虹说成天上仙子下凡一般,最后提出自已与公主有缘,要收长公主为徒。
乾宗十分高兴,能得到世外高人的青眼那是好事啊,且天枢道长在民间威望极高,对云雨虹来说很有好处,所以立即应充,还郑重的举行了拜师礼,并大宴群臣以示庆祝。
太后除了那天晚上很是不快外,第二天脸色又恢复了过来,只是四位贵妃看向云雨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云雨虹虽拜了师,但也不用去和老道学捉妖啊,所以她还是来到御书房和乾宗一起看奏折,不过,明显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时看向乾宗。
乾宗看了出来,把云雨虹叫到身边坐下,“虹儿这几日总是发呆,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还望父皇解惑,太后真的是父皇的娘亲吗?”云雨虹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乾宗愣住了,心中一阵绞痛,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因为承载了太多痛苦,他总是避免让自己想起,但此时痛苦的感觉却恍如昨日。
云雨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看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看着他的挣扎,看来她猜对了,这又是一段宫廷悲剧了。
良久,乾宗平复了心情道:“我的生母是平嫔,原本是刘家的远房孤女,后来在太后有孕时被送入宫中固宠的。只是太后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但这个固宠的女人却生下了皇子。太后后来五年一直没能再有孕,就把我过继到了她的名下。”
乾宗并没有细说,有些事情太过黑暗,太过痛苦,女儿还小,他还是希望她能单纯快乐些的。
当年,太后一直无子,后位不稳,刘丞相出主意让她过继平嫔的孩子,刘家孤女,所有的一切全是刘家所赐,那还不是由刘家拿捏。于是,他们给了平嫔两个选择,一是留下儿子,让他无依无靠,在这后宫中举步维艰,最后像墨云历代王爷及皇子那样英年早逝;另一个选择是交出儿子,刘家保他成皇,尊荣一生,只是平嫔却不能活着,她活着,儿子又怎么能和太后亲近。平嫔哪里有的选择,第二天把儿子交到了太后手中,而自已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乾宗在自己母亲身边生活了五年,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而在母亲身边那单纯快乐,母慈子孝的五年是乾宗最幸福的时光,却也是最不愿回想的过去。
云雨虹感受到乾宗的痛苦,但她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抱了下乾宗,想给他一丝慰藉。
乾宗感受到女儿心意,心中温暧,笑着抱起了云雨虹,“太后不喜欢虹儿没关系,母妃是个很温柔的人,和虹儿娘亲一样温柔善良,她会很喜欢虹儿的,和父皇一样喜欢虹儿。虹儿是父皇的珍宝,只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
“父皇的处境有多艰难虹儿是知道的,虹儿也希望父皇开心,虹儿更想能为父皇分忧。父皇,虹儿想和师傅去外面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行!”乾宗断然拒绝,瞪向云雨虹,“虹儿还小,而且是女孩子,怎可出去受苦,朕是绝对不充的。”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云雨虹毫不妥协的瞪回去,父女两人就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乾宗觉得自己这样与一个小孩子较劲实在是有失身份,便轻咳一声,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言道:“父皇只是舍不得虹儿,虹儿还小,再过几年长大些,父皇带你去巡视各地,见见外面风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