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君跟了云雨虹三年,还是得到云雨虹部分真传的,至少在“狠”这一点上学得不错。
坊间传闻,于尚书突然良心发现,放出话来,大致是说物价太高,墨云国百姓生活太苦,而于家作为墨云鼎食钟鸣之家,不忍心百姓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决定于家商行均降价一成。而韩亦君立即跟着放话,于家降价一成,只是想抢同行生意,好自己趁机赚大钱,想要救民于水火,降一成怎么够,韩家商铺降两成。
而老百姓也很有意思,当物价上涨的时候都使劲抢着买,可一旦降价了就犹豫了,等再听说有一个人在不断往下拉低价格的时候,都开始观望起来,想着看价格是不是有可能更低。
于家是急于用钱的,本想着把货清掉换现钱用,可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韩家,让他的现银迟迟收不上来,于尚书鼻子没气歪了,让人去打听韩亦君的来历。于家书房里,于尚书,何侍郎和王将军又坐到了一起,几个人都是愁眉不展。
何侍郎道:“我打听到这个韩亦君是玉雪的富商,这两年才发展起来的,生意遍布五国,此人野心很大,走到哪里就抢哪里商人的生意,被人戏称为“韩土匪”。他是事发后第二天进的城,所以和那件事应该没关系,这次出头纯粹是来混水摸鱼的。现在他住在翠云楼,听说翠云楼也是他的产业。”
王将军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能不能把他做掉。”
于尚书看向何侍郎,何侍郎苦笑,“这个韩亦君结交了一群江湖人,相要对他下黑手的人都没得了好。”言下之意,杀人是行不通的了。
于尚书思索了一会儿,对何侍郎道:“看来,我只能把他约来谈谈了。商人逐利,大不了给他些好处。”
何侍郎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昨天,徐监察要来查验库银,被我拦了一下,他说是给您面子,五天后再来。”
于尚书皱起了眉头,徐监察是刘相爷的人,这么巧刚出事儿就来了?以前可是几个月才来看一眼,这里有没有刘相的手笔?
五天,五天内要变出大笔的银子,这是要割他的肉,要他的命啊。于尚书烦躁的挥挥手,让两人退下,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办法。
而这两天又有一则花边消息传了起来。三年前,赤炎国六皇子和赤炎第一富商李金海的风流韵事,随着李金海之子李子乔在墨云国的出现而再度被翻了出来。
李家被赤炎皇帝定了罪,李金海死了,但李金海之子和他赤炎第一美人的妻子以及他那万贯家财都失去了踪迹,传闻而今李子乔见风头己过,便来到墨云打算另起炉灶,重树第一富豪的威望。
听说,李子乔少年风流,身边八个绝色美女相陪,出手阔绰,挥金如土,走到哪儿就买到哪,买铺子不说,地也买,人也买,只要能让李大爷喜欢,银子不是问题,这一路正往京城方向来,听说要在京城安家。
百姓们拿这事儿当个笑话谈,顶多再争论下这李家的钱和于家的钱谁的多,李家来了,于家还是不是墨云的首富了等等,但于尚书听了却是眼前一亮,他现在想银子,老天送给他一座银山,他连忙让人去请李子乔一叙。
翠云楼内,于尚书和韩亦君带着各自的人马分坐在桌子两边。韩亦君气定神闲,不急不躁。于尚书面沉似水,不怒而威。
于尚书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韩先生初来乍道,一出手就对上了我于家,可不太明智啊?”
“唉,我也不想这样,可墨云国商业大都掌握在于家手中,除非我不在墨云发展,否则,不管我想插手哪个行当,都免不了要对上于家的。”韩亦君面上似是为难,但眼中却透着笑意。
于尚书当然知道这是事实,于家怎么会让其它人在墨云做大,只是于家百年积累,本是当地老大,没道理把利益拱手让人,“可得罪了于家你又有何好处,怕是处境会更艰难吧?”
“不得罪于家我也没有好外,可得罪于家却不见得没好处呀,这不,于大人你找上门来了。”韩亦君笑道。
于尚书一噎,这韩亦君明显是不吃硬的,而且他先找上门来,在气势上也确实输了一筹。当下收起周身气势,端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道:“大家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们这样互竟降价,只会两败具伤,这又是何苦呢?”
“于大人所言堪是。”韩亦君虽附和,却并不多言,而是让于大人先开口,这种场合,比的就是耐心,谁先开口,谁先亮出底牌,谁就先输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