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上来却被笑花给拦住了。云雨虹抬起陈雅儿的脸道:“听到了没,你就要被打死了,临死之前,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给你点儿时间交待下遗言吧!”
陈雅儿看向白二爷,跪行过去深情的看着他道:“二爷,如果有来生,让雅儿早些遇到你吧!”白二爷一脚踹在陈雅儿的胸口,“滚!残花败柳,也敢高攀!”
陈雅儿身子软地,怔怔看着他,突然捂脸痛哭,“我也想要干干净净的,你相信吗?二爷,你相信吗?我也想干干净净的嫁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她泪水顺着手缝滑落,湿了白皙的指,悲愤得像在痛斥着某种不公,宣泄着某种委屈。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云雨虹示意笑花退开,家丁上前拉着陈雅儿走到外面,棍棒声又一次传了进来,只是陈雅儿却很快就没了声音,一个家丁拿着滴血的棍子回禀道:“回老夫人,陈姨娘已死。”
太子握着云雨虹的手更紧了,眼中有着不忍,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被活活打死,这个人似乎很可恶,但她也很可怜,只是哪里可怜小太子又说不太清楚。相比于小太子的触动,云雨虹却是平静的多。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她太了解陈姨娘那种人,一个被情蒙蔽了良心的女人,一个偷人且害人的女人是没有生路的。而且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不管她愿不愿意,心肠也比旁人冷硬了许多。
望向白二爷,云雨虹的目光是不屑和敌视的。事情真相如何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云雨虹也只是让众人明白就好,想要以这事把白二爷如何是不现实的,靖国侯和老夫人在上面坐着呢,他们不会让白二爷有任何差池,只不过,白大爷的脸色,二夫人的脸色,白家公子们的脸色,那种不满和抗拒,让云雨虹觉得十分满意,白二爷看来要有一段不太痛快的日子了。
处理完了这突然出现的陈雅儿,董太医不敢说什么了,不过他不说众人也明白大夫的诊断没有错,跪在地上的赵若梅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白子麒已没有勇气去问那个人是谁,他现在看家中任何一个男人都觉得有可能,沾花惹草的大伯不说,连平日最为注重礼数的爹爹都这样,其它人怕也好不到哪去。与其知道是谁让人笑话,还不如就这样算了。撕下一块衣袖,咬破中指,白子麒写了封休书丢给了赵若梅,没给她说任何话的机会,就让两个婆子把人带了下去,并交待立即送加赵家。
老夫人看了看那些怀了孕的妾室皱了下眉,真正面带喜色,毫无胆怯的也就两三个,其它的都是一幅担惊受怕,随时要晕倒的样子,这白家的后院倒底是有多乱啊。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她真想问问二儿子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哪些是他干的好事。
老夫人在这里纠结,靖国侯却是有了决断,对董太医道:“太医,这些人都是喝了有毒的水的,虽然她们没有看出中毒,但孩子是不能肯定不受影响呢?”
董太医想了下道:“肯定要受影响,最有可能的就是胎死腹中,那样还会累及大人身体。”董太医明白靖国侯的意思了,世家大族对血统都是十分重视的,白家并不缺子孙,所以,这些来路不明的孩子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哪怕可以确定是谁的也没必要了留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是所有世家都会做的事情。
靖国侯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还是大人的身体重要,那就有劳董老了。”
怀孕的女人们一听不少哭了起来,她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怎么忍心打掉,只是侯爷发话,又怎么敢不从,有几个哭求的,也都被老夫人给训斥了一顿,然后,就被人强灌进去了一碗落子汤送回房间了。
云雨虹觉得没了热闹可看,就带着几个孩子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乐乐还不董事,已累得忍不住在笑草的怀里睡着了,只是太子和赵成虎却从头看到尾,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云雨虹觉得这是很好的一课,两个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今日能接触到这样阴暗的一面,对他们未来的成长会很有好处,毕竟,他们都注定做不成为普通人,日后的遭遇只会比这更为阴暗,更为残酷,更为艰难。
当然,她在与两个孩子说话的同时,也在等消息,等他们知道上当了的消息。落子汤喝完自然是要流产的,只是怀孕了才能流产,没有怀孕会流什么啊,不知董太医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不对的。
事实证明董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一个姨娘有流产反应时,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找出了假孕的问题,人们在虚惊一场的同时,白家更是乱成一锅粥。而倒霉的赵若梅已被白家精明能干的下人送回了赵家,如此一来,一个难题横在了赵、白两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