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许六月长大,就都得嫁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哑娘是个没用的,许天宝是个听话的。
到时候许六月的婚事儿,还不是都得许刘氏说了算?
是卖还是嫁,不过是许刘氏一句话的事情。
休妻赶走两个女儿?怎么可能!
事实上,许家人的做法,也确实印证了许六月的想法。
这一日,许六月刚洗完娘仨的衣裳回来,正晾晒着呢。
二房的女儿,也就是原主的堂姐许芬芳,便气呼呼盯着许六月,道:“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许芬芳是许老二和许金氏的大女儿,今年十三岁。
因着她是个闺女,从小在家也不太受待见。
直到许金氏生了个儿子,地位渐渐稳了,她的日子才算好过一些。
但对于同样不受待见的许六月,她没有一丝半点的同情。
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谁给她的脸子,竟然敢只洗自己的衣裳!”
此时,许金氏正在堂屋门口做针线活。
许芬芳心里不痛快,便跑去撒娇:“娘!您看看我的手吧!自从这个贱人不给咱们洗衣裳后,奶就把所有的衣裳都给我洗了。
我这手现在皱巴巴的,还脱皮了呢!这样难看粗糙的手,以后若是嫁出去了,岂不是被婆家人笑话?”
言毕,还扯着许金氏的衣袖,扭捏道:“娘!您不是还想着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嘛!
女儿再过两年就及笄了,若不好好养着,谁瞧得上啊。”
“好了好了!”
许金氏被摇晃得头疼:“你娘我在给你弟弟缝衣裳呢,没瞧见呐!”
“娘!”
弟弟弟弟,你就知道弟弟!
“你就去和奶说一声嘛!你让奶去和那个贱人说,让贱人去洗衣裳。我手疼,我不想洗了。”
“你想都没想!”
许金氏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便道:“这几天那贱人反常得很,你奶都不敢惹她!
不过就是几件衣裳,你忍忍得了!”
“我忍不了!”
许芬芳咬着唇,好不甘心。
“凭什么奶不敢惹那贱人,就得让我去洗衣裳?那许绣球比我还大两岁呢!怎么不让她去洗!”
“你……”
“怎么?你个赔钱货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许金氏还没来得及回许芬芳的话呢,许刘氏那老虔婆便从屋里出来了。
她用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盯着许芬芳:“许绣球是你叫的吗?那是你小姑!”
“奶……”
许芬芳还是很怕许刘氏的。
原本的小脾气和小撒娇,在许刘氏出来后,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险些垂到了地上的脑袋。
“你小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马上就要说婆家了!你让她抛头露面去洗衣裳,你脑子被屎糊住了?”
“奶……我……”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
许刘氏不心疼许芬芳,但许金氏还是心疼闺女的。
听了自家婆母的话,她很不舒坦。
“绣球今年十五要说婆家,那芬芳今年也十三了。说婆家,也就这两年的事。
小姑子不能抛头露面,那我的芬芳就不要紧了吗?要儿媳妇说啊,还是得换一个人出去洗衣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