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刘氏正哭诉着,郑大夫就赶到了。
里正忙拉着郑大夫去给许老头他们看伤势,也顾不得听许刘氏的哭诉。
而许刘氏呢,更是急忙追了上去,跟在一旁打下手。
整个许家乌七八糟的,愣是忙活了一个上午。直到正午时分,才将所有的伤员搞定。
郑大夫再出来院子时,仿佛已经丢了半条魂。就连那双用来把脉的手,也止不住发颤。
只说,许老二父子几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只有男人才有的宝贝,却是再也没咯。
换句话说,许家除了许元宝外,那可真的是断子绝孙了。
许刘氏一个酿跄,险些没栽倒在地。
她哭着跪下,朝众人喊道:“里正啊,各位乡亲啊,你们可得帮帮我啊!
我这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特别是我那老幺,他还没成亲哩!他还是个读书人啊,以后要考取功名的啊!
他不像我家老头,已经妻儿满堂。也不像他大哥那样不中用,更不像他二哥,有媳妇儿有儿女。
他什么都没有,就……就受了那么大的苦,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你先别忙着哭!”
里正一听到许刘氏哭喊,就觉得头疼。
这一大清早到现在,他的精力都快耗尽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你总得和我们说啊!”
许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里正身为村子里的头儿,也是有责任的。
这件事情如果办不好,那他这个里正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刘氏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主儿。
“昨天是中秋节!我和我家老头本来说要去城里看老幺的,但因为老大的事情,所以没去成。
我家老幺……我家老幺见我们没进城,就自己回来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团圆饭,老头子还喝了两口酒!到了夜里困了,就睡下了。”
说罢,许刘氏还仔细想了想,道:“昨夜我家元宝说要赏月,所以我们睡得晚。直到亥时,才熄的灯。
对!是亥时!我记得清清的。因为戌时末的时候,我家老幺说身子痒,我还去给他上了药。
一家人睡觉的时候都是好好的!直到今天早晨……早晨我听到老二媳妇儿在叫,这才被吓醒的。
一开始……一开始我还说让我家老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谁知……谁知我家老头他……”
许刘氏越往下说,就越恐慌。
里正又将目光转向了许金氏,问:“是你先叫的?”
“是……是我……我先叫的。”
许金氏神色涣散,但脑子还算清醒:“因为我要……要做早饭,所以……所以早早的,我就起来了。
可是我……我才醒,就闻到屋子里都是血腥味。我家男人,我家男人他……”
“你们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莫千邛是个读书人,所以脑子转得比较快。
“按道理说,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会很痛。而且一连四个人都出了事儿,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更何况,四个人的头发都被剃了!这光是剃头,就得花上不少的功夫。”
“对对对!”
人群中,也有人站出来道:“又是剃头又是阉……那啥的,一个都够呛,更何况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