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有情饮水饱,有钱吃得香!既然要合作,价格自然得谈好。”
身为周家的少东家,周琛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虽说他跟许六月才刚刚相处,可对于许六月的直白,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朝周掌柜打了个手势,让周掌柜将笔墨纸砚准备好。
至于开价的事儿,就留给许六月。
许六月也不客气,直接便道:“我给布庄供货时,荷包是五钱一个,保暖用品是七两和八两一件。
你既要销往宁国各地,那么拿货的量肯定是很大的。更何况,你我需要长期合作,所以价格这一块,稍微可以再少一点。”
许六月是个小财迷,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暴富。但认真说起来,她也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她知晓分寸,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攀上了周家,就可以放肆开价。
毕竟……
长久的合作关系,是需要双方共赢的。
她这头得挣到银钱,周家那头也一样。
更何况,周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要说绣功了得的绣娘,周氏布庄里,恐怕数不胜数。
周琛完全可以只买断许六月的花样,或命人模仿许六月的绣品。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比直接跟许六月合作,要挣得多。
而且,就凭着周家的本事儿,许六月完全不担心,他们模仿不出来。
可纵使如此,周琛还是选择将她发展成为供货商。不仅对买断绣花花样的事情绝口不提,就连刺绣这一块的活,他也没想着自家的绣娘。
在合作上,他给了许六月极大的信任。更保全了许六月的利益。
光冲着这一点,许六月便觉得,自己不能再拿以前的价格了。
“这样吧?荷包这一块,还是收你们五钱一个!虽说……看起来价格没变。
但以往之所以给五钱的价,是因为我不需要出布料的成本。只管从布庄里将布头拿走就是!
你们所拿在手里的荷包,其实都是用布头做的。这一点,我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许六月垂头想了想,又道:“但现在呢,既然我们要长期合作了,那么你们以后订的量,肯定要比过去多。
光靠着锦州城这家布庄剩下来的布头,恐怕远远不够。让你们从其余的布庄运布头过来的话,又实在大题小做,划不来。
所以我想着……以后布庄里若有布头不要时,可以留给我。若布头不够呢,我就自己掏钱来买成匹的布。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我的成本是增加了的。”
许六月的头脑十分清醒。
不管对方懂不懂她开这个价的意图,她都得说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跟别人讨价还价。既开了这个价,就不会再退让一步。
“这布料呢,我可以保证一直从你们布庄购买。一来能增加一些你们布庄的进项,二来也能保证布料的质量。
所以……就布料这一块,你们不仅不用担心我选择次品,更能从中获取到一部分的利益。说起来,你们又省了一笔。”
羊毛出在羊身上。